脱骨的吓人,眼睛都红肿着,也不知在家里抹了多少泪。但让我纳闷的是,为何小童的父亲始终都没出现? 小童看到我,眼泪似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可当高城走过来时,泪一下就涌出来了,紧走两步一把拉住他手臂,哀哀地求:“城哥,你帮我,帮我一定要找到杀我姐的凶手。”高城的反应很淡,轻轻抽开自己的手,眸光浅薄了道:“先去领遗体吧。” 小童眼神缩了缩,眼底浮起一片哀色。我有些不理解高城对她的淡漠,在画廊时,他对小童还算照应,甚至于比对我更加温厚。等她们母女走进法医部后,高城淡淡解释:“自凶案发生起,与案件相关的家属、朋友、同事,都成为了证人。我与她的关系就变成了对立。” 我不由转眸去看他,视线相对时他问:“看什么?” “假如不是小童,而是你关心的亲人或朋友,你也这么理智的将情绪分割吗?” 高城眸光若定在我脸上,语调依旧平复:“情绪的偏向是行为逻辑推理的大忌,而对死者或其家属最大的尊重,就是将真相还原。” 理在,可是人的情绪哪里是说控制就控制的? 正思转着,突听一声哀嚎从内传来,惊了一瞬,立即反应过来定是童母看到女儿尸骨散架后悲恸不已。 天光已亮,一夜过去。小童与童母喊来了灵车,直接将尸骨抬上灵车后就走了,将直接去火化。目送着远去的车影,哀沉的音乐也渐渐散去,只是心头的阴影却迟迟散不去。童母脆弱的哭颜,小童佯装坚强,实则眼底敛藏不住哀伤的样子,都印刻在脑海中。 回眸间,我走至高城身侧,主动拉起他手往警局一侧的花台边走,等走至四下无人时停住转身。“你是不是对小童有什么想法?” 他抬眸淡飘了我一眼,“对她我没想法。” 那眼神……我反应过来立即解释:“不是说你对小童心动,刚才看你不露声色地观察她们母女的行为举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小童和童母不可能参与到这凶案里吧?”有此判断是几次看高城看小童母女的眼神里透露着审视,甚至让我感觉安排她们来认领尸体,也是他有意而为。 刚他说过不能有情绪偏向,所以我选择主动探问。 “可不可能不是我说的,得用证据说话。”高城平静开口:“童子琪是这起案件的关键人,她在五个人中间起的是主导地位,既然如此,必然是得从根源查起。凌晨五点,姜妻与沈妻的详细体检报告出来了,两人身体健康;随后两具男尸的尸检报告也指示两人没患骨癌。刑警为童家母女录笔录,称童子琪一向身体健康,而查找病史档案,几年里童子琪去医院的次数寥寥可数,都有病历记载。” “也没患骨癌?” 高城摇头。原来这一夜看似平静无波,其实已经有很多线索相继汇总过来,而他一直保持缄默,实则就是在等这些证据。然后现在他终于开口,是因为……心中已经有所定? 想到这不由心跳加速,微带急切地迈进一步,仰起视角盯着他眼睛,“有答案了?” 他俯眸看了我半刻,突然笑了起来:“你现在倒是挺会捕捉我心思的。” ……微腆,跟着他听、看,以及推理,对他的思维模式自然有了一定的了解。也不知他这句是赞还是讽,我且当成耳旁风,再次探问:“答案是不是在小童母女身上?” 高城浅勾嘴角,“一切行为都存在动机,认准这个方向答案自在心中。” 行了,他已经给了明确答复。 沈衍平夫妇、姜宏修夫妇,加上童子琪一共五个人,前四人可确定没患骨癌,而童子琪是查无病史,这个暂无从考证,因为尸骨被焚烧,即使曾有癌细胞在体内也都湮灭了。 于是问题一分为二:如果童子琪是那骨癌患者,那么动机立明;但如果她真的如所查病史那般并未患骨癌,动机去哪找? 既然高城如此肯定地将墙上图案锁定为关键,并把童子琪定在主导者位置上,那方向基本是不会错了。故而动机的存在就开始延伸往童子琪的身边人身上,家人首当其冲。 我略一沉吟后问:“小童是单亲家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