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生之日的特殊性,炎的身体与其他人都不同。而他的属性,和“血月之夜”是有关系的。 炎沉默了。 凌晓等待了片刻后,耸了下肩,没有追问也没有逼问,因为本身他也没必要对她说这种事。 “老师!”炎从她的肢体语言中意会到了什么,有些焦急地喊了声,“我……”不是不想说,而是在想该怎么说。 “……有话好说。”凌晓看着一激动手就直接摸上石刀的自家学生,额头上冒出了数滴汗,某种意义上说,这孩子还真的挺像他,连……慌张的时候都这么具有攻击性。不错,不错,资质不错还尊师重教,这个徒弟没收亏。 她暗自点评得瑟着,一不小心就忘记了,口中的“这孩子”实际年龄已经比她大了,身高也是,体形也是……嗯,大约也正因此,这件事才会被她遗忘的吧? “我一直都记得,您曾经和我提过有关于属性的事。”炎似乎并不擅长一次性说太多的话,这让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涩,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很努力地在说,“它潜藏在我的身体中,需要认真寻觅才能发觉。从九年前起,我就一直在努力寻找它,却一直没有发现它的踪迹。”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直到一年前,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一年前?”凌晓挑眉。 那不正好是他十八岁的时候? 十八岁,奇怪的梦…… 唔,总会想人想到什么不好的事呢。 凌晓暗搓搓地邪恶了下,颇有几分恶趣味地问:“来来来,说说看,你都梦到了什么呀?” 炎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知为何有点毛毛的,总觉得眼前的老师有些奇怪。 而凌晓自己也没查到,当她坏兮兮地想探究什么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压低嗓音,语调诡异地变得极为粘稠甜蜜,就像是故意落在地上、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蜂蜜,循循善诱着猎物跳坑。 正因如此,每次她一发出这样的声音,小伙伴们就不爱搭理她——想做坏事的意味太明显了! 而炎显然没经历过这派头,或者说,从前凌晓光顾着“煮”他了,其实没耍过他太多次。所以他只认为刚才闪过的毛骨悚然只是错觉,很是实在地回答说:“我梦见了老师您。” 凌晓:“……”喂! 这种不小心又打了自己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梦到您对我说到属性时的事,然后……您化成了一滩血,围绕着我。” 凌晓:“……”喂……这相当不吉利了好么?她的运气已经够差了,真心不需要雪上加霜! 紧接着,炎努力详细地向她说了自己的梦。 那是一个相当模糊的梦境,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徜徉在一片血色之中,围绕着他的那些事物有时是固体,如同兽皮般柔软却又微凉;有时是气体,如同一阵烟雾,触之即逝却又咻乎再现;有时又是液体,血红粘稠却又时而有流淌声响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除了第一次的梦境,他之后再也没有梦到过她化为血。 由此可见,她大约只是个引子。 而他做这种梦也不是第一次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梦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具体,直到昨夜,到达了一个新的顶峰——他在血色事物的正中央找到了什么东西。 可惜,还没看清,就梦醒了。 凌晓联想到昨晚自己“带球跑”的事实,再一次确定了炎的梦境,或者说炎本身,果然与红月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 不过这件事,炎在她之前,只告诉了长老一人。 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不想引起恐慌; 另一方面,也是炎幼时的经历使然。 虽说他从未因为小时候被其余人疏远而心生怨恨,但是,一直处于冰冷中的人一旦尝到温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度将其丢失的。 人性使然,谁都无法因此而责怪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