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处于“备战状态”。看得出,这里的人对于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的“红月之夜”相当之重视。 眼看着即将到达长老的门口,木等一行人停下脚步。 片刻后,长老的门开了。 一行人恭敬地行礼:“长老。” 随着这样的声音,那位比起过去要苍老了更多的老人缓步从屋中走出,手中依旧持着过去她曾见过的那根木杖,多年的摩挲让它的表面看来温润异常,充满了质感。 不过,这一次陪在他身边的人倒并不是首领,而是另一名高大的年轻男子。他落后长老一步,整个人处于光与暗的交界处,身形看来极为模糊,倒是那双眼,看来如同饱经磨砺的刀锋般,亮得惊人。 凌晓微怔。 这双眼的色泽…… 下一秒,对方的身影就在她的眼中消失了。 凌晓的汗毛“噌”的一下竖了起来,下意识后跃开来。几乎是同时,她原本所站的位置边,出现了一个家伙。他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跟在长老身后的青年。 如果说刚才只是昙花一现,那么此刻他的模样算是彻底地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这青年的身材极为高大挺拔,脊梁笔直,暴露在衣服外的肌肉结实紧绷,气息凛冽,宛若一把出窍的利刃。他看着凌晓,似乎习惯性抿平的薄唇难得地有了些许弧度,双眸也越加明亮,只是锐利之意敛去,转而多了几丝暖意:“老师。” 凌晓看着眼前的青年,心情很有几分复杂。 炎。 她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因为他的发色和眸色实在太过特别,那种阴郁压抑又隐晦地充满了毁灭感的血月之色,永远让人记忆深刻,也难以模仿。更别提,这里也没有谁会去模仿这种色泽。 而相较于他,现在的她无疑要难以辨认地多。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一眼就认出了她,该说是“充满了野兽的直觉”呢,还是该说是“尊师重道”呢? 当然,以上都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 当年分别时他还只是个小萝卜头,为什么现在居然比她还要高了啊! 好不容易不为身高自卑的凌晓再次快要哭晕在厕所,她没有输给谁,却偏偏输给了时间,简直累不爱! 炎似乎被凌晓眼中乍现的悲愤给弄懵了,眼中浮起迷茫。 “……老师?” 一旁被他刚才的话惊到的人,此刻回过神来小声提醒:“炎,你认错了。”这孩子当年也不小了,怎么还男女不分呢? 炎却很固执地看着凌晓。 他不认为自己会认错人。 因为味道是完全一样的。 就在此时,长老笑了,他这一笑间,仿若把什么长时间压在肩头的事物给抖落了,原本“被压到”佝偻的身材此刻看来居然很有几分舒缓。 他看着凌晓,笑得慈祥:“你果然回来了。”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眼前的少年就是曾经的少女,但他相信炎的判断。 他一直都相信,老师冥冥之中引导而来的人,绝对会回来帮助他们的。 凌晓也笑了,她抬起右手,做出个部落中人常用的礼节,回答说:“是的,我回来了。” 虽说这趟回归充满了意外,然而,车到山前必有路,她虽然一直都运气差,却每次都能找到条生路。 她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如果说刚才炎的话还有人不信的话,那么长老的话无疑就是“金牌认定”,无人会怀疑。不是不敢,而是根本不会。既然他老人家说这少年是晓,那他就是了!至于中途是不是做了变性手术之类的复杂事情,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了。人嘛,谁都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 而凌晓从前在部落的人气还是挺高的,于是不少人一窝蜂地涌上来和她寒暄。 与此相对的,伊泽和莫尔无疑就是“冷板凳拥有者”。 他们两人对视了眼,眼神中都露出了一丝苦笑的意味,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虽说不少人簇拥着凌晓,却还有更多人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呢——虽然他们是她带来的,但她毕竟还没解释他们的身份,也没说他们是朋友不是? 而此刻的凌晓,其实也没觉得舒服到哪里去。 因为…… 她快被挤压变形了…… 如果是其他场合,她还能暴力突围。问题是,这时候做这种事不太好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