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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一案,公之于众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祁青远轻声叹息,还好昨日与陈东行商量过,河东一事急不得,一切以武顺帝的圣心为重,只要刺客在陈家手上,就掌握了一张对付礼亲王的底牌。

    管大将军已经明令不许他插手河东一事,他自然不好在这个当口,约见陈家人,不过想到两日后就是科考的日子,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传递消息的机会。

    武顺二十四年二月九日,在太傅胡闫钦的主考下,历时九天的春闱拉开了帷幕。

    祁青远趁着休沐日,早早地到了贡院门口,这是他第二次站在贡院府衙外,第一次还是五年前,刚到神机营当差没多久,被调来贡院门口做护兵。

    当时心中的感概复杂早已是过眼云烟,今天他是作为朋友、亲人,来给应考的夏信鸿等人鼓劲儿打气的。

    这一次应考的人数虽然没有往届的人多,但开考之前的气氛倒是炒得如日中天,南北两地争相冒出不少俊杰才子,到底谁能拔得头筹,摘夺状元之位,吊足了人们的胃口。

    祁青远虽然没期望伍俊等人都能位列一甲,但二甲三甲总有盼头吧,几个朋友中,陈东行他最为放心,他对今科志在必得的决心和信心,显而易见。

    而伍俊虽然底子薄了点,比不上许多人师出门名,但有祁青远的帮衬,给他弄来了国子监大儒,对历年来科考试题的分析手札,也算是胸有沟壑。

    祁青远最不放心的是夏信鸿,这不,还没进考场呢,就冒起了虚寒,祁青远不是不知道夏信鸿心里的压力,他想早点考出个功名,早些出人头地,这样在他父亲面前,才有足够的底气。

    可有时候过重的压力,会把人压垮,祁青远皱着眉,肃声道:“信鸿,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怕是连这九天都熬不过。”

    众所周知,科考可不只是脑力活儿,多少人不是输在了学识上,而是输在了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上。

    夏信鸿紧了紧汗湿的手心,深深吐出一口气,白着脸坚定道:“我能行的,寒窗苦读十数年,不就是为了今天么,我娘在天上看着我呢。”

    祁青远心怀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原因,陈东行也不会注意到夏秋柱,说不定早已为夏信鸿他娘讨得了公道,夏信鸿也不会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信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若是真想考出个好成绩,就暂时放下一切,什么都不要想,全身心投入到考场上去,你的才学是够的,现在就看你的心性了。”

    夏信鸿闭了闭眼睛,努力摈弃脑海中的杂念,让自己定下心来,说服自己,也说服祁青远道:“你放心,我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考上的。”

    祁青远见夏信鸿坚毅的表情,知道心态这种事,只能靠他自己,也不再打扰他,让他自己冷静冷静,召来他的小厮,拿过夏信鸿的考具检查起来。

    不一会儿,贡院的大门启开,众位考生都按着自己的考号排队就序,祁青远先后找到了伍俊和夏信鸿,却一直没看到陈东行的影子。

    不免有些着急,正要派人前去查探一二,就见两辆马车相互别着苗头,摇摇晃晃地停在了贡院门口前。

    陈东行和骆志先后从马车中下来,两位贵公子倒是彬彬有礼地相互道了个好,可一个个皮笑肉不笑,一个阴声怪气,火药味儿十足。

    祁青远见这两个死对头竟然碰到了一起,看样子已经比划了一个回合,忙走到陈东行身边,唤了声表兄,又敷衍地朝骆志拱了拱手,开口道:“时辰差不多了,莫耽误了正事儿。”

    骆志嗤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考具,扬声道:“祁驸马说得有理,莫耽搁了正事儿,陈大少已经耽搁了三年,再也耽搁不起喽。”

    陈东行脸上浮现一丝鄙夷,轻蔑地开口:“骆大少倒是一点时间没耽搁,可那又如何?”

    祁青远听到陈东行如此犀利的讽刺,不由轻笑出声,指着骆志手里的名牌道:“看骆公子的考号靠前,若骆公子还要在这晃着考具玩儿,怕是真要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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