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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


不过你孙叔叔……我孙大哥这酒量也没个上限,才显得他不能喝了。”

    肖一鸣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看来程漠是没喝多,还能见缝插针地占便宜呢,”孙问渠把方驰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拍他裤子上的雪,看了看程漠,“要不咱俩再喝一会儿?”

    “不了,”程漠马上拒绝,“我看出来了,这屋里没人喝得过去,你得是用内功把酒都逼地上了吧。”

    方驰嘿嘿乐着往孙问渠身上一靠,转过头也看着程漠:“真不再喝了?喝那点儿够壮胆么?”

    “够了,”程漠说,“正好。”

    程漠和肖一鸣帮着收拾完桌子就先回农家乐,肖一鸣用袋子装了一包零食,又问爷爷要了一碗牛肉干,这才捧着出了门。

    “你不回去?”方驰被北风一吹,再回屋被火一烤,感觉整个人都处于悬浮状态,飘来飘去地晃着。

    孙问渠看了他一眼没出声。

    “问渠在家睡,”老妈说,“哪有大过年的还往出赶人的?”

    “那程漠和老肖不是被我赶……走了吗?”方驰又嘿嘿地乐了,被酒劲包裹着的残存的理智对于自己为什么一个劲儿傻乐无法理解。

    “真是喝多了你!”奶奶拍了他一巴掌,“睡觉去吧!水渠你别管他了,你也睡觉去。”

    “我不睡,”方驰挥了挥胳膊,“我还要洗澡。”

    “你一天洗多少个澡啊?下午去接人之前不是刚洗了吗!”奶奶皱着眉,“扒皮呢你!”

    “水渠你弄他上去,”爷爷说,“这是真醉了。”

    “嗯。”孙问渠拽着方驰的胳膊把他往楼上拖。

    “爷爷,奶奶,爸,妈,”方驰靠在孙问渠身上,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声音很大声地说,“对不起!”

    大家都愣了,看着他。

    “对不起,”方驰又说,“谢谢你们。”

    “哎哟,”奶奶愣了愣之后抹抹眼睛,“水渠你快拖走他。”

    孙问渠没说话,半架半拖地快步把方驰拖上了楼,进了他的房间,把他往床上一扔。

    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方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嘛去?”

    “我一会儿上来,”孙问渠低头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你先躺会儿。”

    “拿润滑剂吗?”方驰问,声音控制不住地跟广播似地喊着。

    “……拿封口胶得了!”孙问渠捂住他的嘴,“你闭嘴躺着。”

    “嗯。”方驰在他掌心里应了一声。

    手一拿开,他就闭着眼开始乐,孙问渠叹了口气,转身出去,把门关好了,隔着门还能听到方驰很愉快地傻笑。

    笑了能有一分钟,方驰感觉实在是笑烦了,也笑不动了,才闭了嘴。

    孙问渠去干什么了他不知道,不过现在他躺着还挺舒服的,酒劲儿说是上来了,也没真醉得不省人事,就是迷迷糊糊的,全身发软,踩哪儿摸哪儿都像是碰到了软包。

    再就是晕,世界都顺时针哗哗地转着,为了避免转得太厉害了晕车,他努力地让自己顺着转一会儿再逆着转一会儿。

    孙问渠干嘛去了?

    去了多久了?

    为什么还不上来?

    不过他并不担心,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心里很踏实。

    孙问渠可能是去洗澡了,去拿套套了,去拿润滑剂了,去拿封口胶了,去睡觉了……

    是啊,哪怕是孙问渠是回农家乐睡觉去了,他也依然踏实。

    再也不会害怕有什么事情发生。

    迷糊中方驰听到房门被推开了,接着有人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

    是孙问渠的手,他不需要睁眼看就知道。

    还有孙问渠的呼吸,扫过他脸的时候他就能分辩出来。

    孙问渠的唇也是一样,微小的触碰他就能感觉得到心跳。

    “困吗?”孙问渠在他耳边轻声问。

    “不困,”方驰说,不过一开口就被自己吓了一跳,简直声如洪钟嘹亮动听,他闭着眼又一通乐,“哎我嗓子真好。”

    孙问渠看着他没说话。

    “我有点儿热。”方驰又说。

    “你裹着一身衣服在被子里,当然热了。”孙问渠说。

    方驰睁开了眼睛,看到孙问渠正一条腿跪在床边,胳膊撑着床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方驰嘿嘿笑了两声,掀开被子把身上的衣服裤子都扒掉了扔到地上。

    “你这状态,”孙问渠轻轻叹了口气,直起身把衣服也脱了,“我还真没想好要干什么。”

    “不是要干我么?”方驰问。

    “哎哟,”孙问渠赶紧又捂住了他的嘴,“你这嗓门儿能控制一下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喝高了就能去唱美声啊?”

    “我控制了啊。”方驰含糊不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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