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具看上去跟半成品似的,很粗糙,颜色说不上来是什么,黑里透着泥色,茶具旁边的小牌子上写着孙问渠的名字,作品名那栏字不是打印上去的,应该是后来才用笔写的,就一个字,初。 初二。 方驰自动补全了,补完了又想笑,不知道怎么自己会补这么一个。 初二,15岁。 他对着这套茶具嘿嘿嘿地乐了半天。 “还,还挺有效,果,”马亮回头看了一眼方驰,“看傻了一,一个了都。” “就这个思路吧,这个系列就用初这个名字,”孙问渠笑笑,“加上之前的归类,就有三个系列了,我们可以拿一个系列做主推……” “就这,这个初,”马亮马上说,“我喜欢,这个是以,以前的你,最本真,的你。” “矫情,”孙问渠啧了一声,“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胡媛媛重新加工过的春卷还挺好吃的,马亮尝了一个,胡媛媛说减肥,过午不食,方驰把剩下几个春卷全吃了。 “也不怕上火,”孙问渠站起来穿上了外套,“走吧,回去睡觉。” “我基本不上火。”方驰说。 “以后更不,不会上,火了。”马亮拍了拍他的肩。 孙问渠指了指马亮:“跟未成年说话注意点儿。” 方驰又是一通嘿嘿嘿地乐,感觉自己今天跟把什么药灌脑子去了似的。 不过回到孙问渠那儿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 “现在在打电话吧,”孙问渠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十点,打过去应该合适。” “嗯。”方驰倒进沙发里,拿出了手机,按出了老爸的号码,但又没拨号。 他有点儿紧张,还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尴尬。 “我去洗个澡,”孙问渠进了卧室,拿了换洗衣服出来,“你先打吧。” “你不再指点一下我怎么说么?”方驰觉得孙问渠回避一下他会轻松些,但孙问渠说去洗澡,他又猛地有些不踏实。 “本来我也老担心你说话没谱,不过,”孙问渠一条腿跪到沙发上,手撑着墙低头在他鼻尖上亲了亲,“我现在发现你还是很靠谱的,不需要再指点了。” 方驰仰着头笑了,在孙问渠准备转身去浴室的时候,他抓住了孙问渠的胳膊拽了一把。 孙问渠踉跄了一下坐到了沙发上,他扑过去把孙问渠压倒在沙发上狠狠地吻了半天。 “哎,”孙问渠抹抹嘴,“不知道的以为咱俩有仇呢。” “你去洗澡吧。”方驰笑了笑。 对着老爸的号码按下拨号的时候,方驰的手有点儿抖。 按理说同样的事他已经在爷爷和奶奶那里经历过一次应该不会再这么紧张,但这事儿的确跟别的事不同,哪怕是经历了一千个人,一千次,他还是会紧张。 这些都是他的亲人,就算从小到大没太管过他的老爸老妈,也同样是爱他的至亲。 怎么给自己鼓劲都还是会一样紧张,一样地充满不安和愧疚。 老爸的手机响了挺长时间都没有接通,最后自动挂断了。 方驰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确定号没有错之后,开始担心。 老爸病了?家里有事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皱着眉咬了咬嘴唇,再次拨号。 他的心情随着听筒里的拨号音在紧张和担心之间交替着。 这次老爸很快接了电话:“喂,小驰啊?” 听到老爸声音的瞬间,方驰感觉自己呼吸都停了一下,再听到那声“小驰”,他鼻子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