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他转过头,看到方驰差不多是小跑着走开了,他乐了半天。 车开快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孙问渠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到屏幕上居然显示的是孙嘉月。 现在九点不到,孙嘉月估计有十年没在这个时间起过床了。 “什么事?”孙问渠接起了电话。 “哎你是不是没在家。”孙嘉月问。 “……是,”孙问渠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还真没在家啊,”孙嘉月笑了起来,笑得特别欢,“哎我跟你说,你要把孙遥气死了,这个点儿去堵你居然都没堵着人。” “大姐去找我了?”孙问渠很吃惊。 “现在估计还在呢,”孙嘉月还在乐,“要不要见她你自己拿主意啊,别跟她说是我告诉你她去找你了。” “嗯。”孙问渠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本来挺好的心情,因为这个电话,猛地一下全泡汤了。 孙问渠看着车窗外上班上学的人,拧着眉拼命压着自己心里的不爽。 孙遥是老爸的得力助手兼心腹,无论是老爸和老妈之间,还是老爸和他之间,孙遥永远都站在老爸那边。 这个大他八岁的大姐,对于孙问渠来说,就像是老爸的复制品,虽然看上去很温柔,骨子里却同样的强硬,同样的理性,同样的……让他不想靠近。 没有非常必要的原因,孙遥不会来找他,如果来找他而且是以这种让他没法提前躲开的方式,那肯定是老爸要找他。 一想到这些,孙问渠就一阵心烦意乱,要不是还带着个大包,还有一兜山货,他真想让出租车随便开到个什么地方下车了。 不过孙遥这架式,找不到他估计不会走吧。 出租车在院子门外停下,孙问渠看到了孙遥的车以及坐在车里的孙遥的司机。 他拎着包和袋子唏里哗啦地穿过院子进了屋。 果然,孙遥坐在沙发上,正慢慢喝着茶,听到他进屋,转头笑了笑:“回来了啊?” “嗯,跟博文他们去爬山了。”孙问渠把包和袋放到了墙边。 “那赶紧先收拾一下。”孙遥说。 “不用,”孙问渠站在她面前,“什么事?” “先收拾,”孙遥皱着眉轻轻推了他一下,“这一身灰啊土的,一会儿再聊。” “我一会儿还要出去。”孙问渠说。 “刚回来又出去?你也玩得太……”孙遥叹了口气。 “如果是回去做陶的事就不用聊了吧,”孙问渠把外套脱了走进卧室,拿了套衣服出来边换边说,“这事我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吵的架也吵了,该刨的土也刨了……” “问渠,你知道你的问题不在于做不做陶,而在于你对爸爸的态度。”孙遥拿着茶杯走到客厅窗边。 “我对他的态度是因为他对我的态度,”孙问渠换好衣服走出来,“算了我也不想说这些车轱辘话,说了多少年了,我也已经找不着新词儿了。” “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这么任性,”孙遥看着窗外,“从小全家最疼的就是你,每一个人对你都全心全意,你呢?什么事都以自己为中心,我不愿意,我不舒服,我看不惯,我想怎样我想……” “大姐,”孙问渠打断了她的话,“说正题。” “好,”孙遥转过身看着他,“你有一个月时间认真考虑这些事,你的前途,你和爸爸的关系,你和这个家的关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