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聊起这些有趣事儿,面上害羞,可心里却是想听的。譬如江妙,这会儿就听得津津有味,突然就一副不知羞的样子了。 说完了,外头的丫鬟才过来禀告,说是卫姑娘前来探望。 江妙刚梳妆好,一听这事儿,倒是奇了。方才这般跋扈,难不成这会儿来道歉了。江妙素来泾渭分明,她站在霍璇这边,自然是不喜卫宝铃的,可这会儿卫宝铃特意过来,她还是得出去见见的。江妙往自个儿发髻上插了一支瑁玳镶红宝钗子,便出去见客了。 卫宝铃刚见过乔氏她们,道歉之后,主动提了要进来看看江妙,不然心里过意不去。 卫宝铃坐在掬清阁的花厅内,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掬清阁的摆设。 掬清阁的摆设虽然低调简单,可件件都是精品。镇国公府底子厚,甭管是嫡子还是庶子,个个都是有出息的。而卫府呢?景惠帝虽对卫府恩宠备至,可卫升碌碌无为,嫡子卫阳荣更是十足十的纨绔子弟,别说是景惠帝想赏赐师出无名,这父子俩少惹事儿,就已经很好了。 卫宝铃原本有些不舒服的,可一想到再两年,她就可以进宫,到时候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心里头就开心了。 江妙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穿着一身芙蓉色绣牡丹褙子的卫宝铃。 小姑娘坐在玫瑰椅上,脑袋上戴着南珠金簪,脚下踩着珍珠绣鞋,腰际束着绣金花卉纹样腰带,除却一般姑娘家佩戴的香囊外,还坠着一块玉佩。据说这玉佩,还是景惠帝送的,算是二人的定情信物,这可是望城贵女圈子里人人都知道的事儿。只是,就这般大大咧咧将男子送的玉佩佩戴在外边,想来也只有卫宝铃敢这么做。可那男子是大梁最尊贵之人,又有谁敢当面说她什么? 江妙年纪虽小,可家世好教养好,又是个喜欢读书的,要端起贵女的做派来,还当真有几分意思。她弯弯唇,瞧着卫宝铃,道:“卫姑娘。” 卫宝铃闻声抬头,瞧着进来的少女,瞧着她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倒是令她微微一怔,这才起身。她原本想同江妙亲近些,可目下听江妙这般生疏的称呼,知晓她不愿同自己沾上关系。 卫宝铃生得高傲,从来不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也淡淡的叫了一声:“江姑娘。”而非欲脱口而出的“妙妙”二字。 卫宝铃下意识的打量了一番,见江妙一张小脸仿佛未施粉黛,这般黛眉如画,丰唇玉肤,堪堪一派清水出芙蓉的模样。卫宝铃自个儿喜欢梳妆打扮、涂脂抹粉,目下见江妙天生丽质,本就不喜,又瞧着江妙态度冷淡,不像别的姑娘似的巴结她,而是端起了架子,越发是憋得慌。 所以卫宝铃心里是不承认江妙没有抹粉的,她知江妙的娘亲乔氏对脂粉香料颇有研究,便想着:兴许是抹了什么看不出的脂粉。 俩小姑娘一道坐下,虚与委蛇的客气了一番。而卫宝铃更是挨得稍微近些,闻着江妙身上的味道,那淡淡的甜香,倒是比一般的香料好闻多了。卫宝铃颇喜欢香料,她猜不出是什么香,又端着架子不愿问江妙,心下越发痒痒的。 她道:“方才我那车夫驾车鲁莽,我已经训斥过他了。听说江姑娘的额头不慎撞了一下,我觉得歉疚,便过来瞧瞧,同你说声抱歉……”她转头看着同自己一道来的丫鬟琵琶,道,“我让你拿的膏药呢?” 琵琶将袖中的小瓷瓶拿了出来,递给卫宝铃。 卫宝铃拿着手里的膏药,冲着江妙道:“这是玉肤膏,江姑娘收下吧。” 玉肤膏算是极贵重的药膏了。卫宝铃平日里宝贝着,可今日她存心要在江妙的面前炫耀炫耀,自是忍痛割爱,将仅存的玉肤膏,倒了半瓶,给江妙送来。若江妙有点眼力劲儿,定然听过这玉肤膏的名头。 卫宝铃的情绪太过外露,江妙想不注意都难。只是卫宝铃身为卫府嫡女,日后的皇妃,竟连这玉肤膏都这般宝贝,怕是这皇宠,有些名不副实。也是,景惠帝继位的前几年,大梁腹背受敌,战争之后国库空虚,景惠帝虽手段稚嫩,却存着一颗仁爱之心,自己都是提倡节俭的,据说每次的膳食吃得极简单,当然不会给卫宝铃太多的金银珠宝。 江妙原本是不想要卫宝铃的东西的,可人的劣根性作祟,看见她舍不得给,她偏偏就想要了。 江妙含笑接过,朝着卫宝铃道:“那就多谢了。”她娘亲喜欢金山银山往她身上砸,这玉肤膏她多的是,到了冬天,每回沐浴完后,她就用来涂在脚底,让双足在冬日也能保持水嫩。 卫宝铃嘴角微微撇了撇,有些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