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解释,语速很快,并不慌乱,平静又低沉:“笙笙,你在那别动,他们的目标是我。”随后,吩咐秦中,“带她离开。” 秦中领命,带了两个人转移过去。 持枪是非法的,他们的枪并不是真枪实弹,装的是迷幻药,即便打中了,也要时间缓冲,james的人完全坐观虎斗,本分地藏着,当个‘正经商人’,那群戴头套的人火力却很猛,步步逼近,秦中顾及着时瑾的安危,有些瞻前顾后,手下的人同样举步维艰。 这时,忽然一声枪响。 砰的一声,子弹出膛,跃过货架的空隙,直击两排货架中间的女人。 时瑾大喊:“笙笙!” 血,溅了一地…… 天北医院,外科一楼大厅。 值班的护士小许挂了电话后,跑到护士站:“有紧急枪伤病人,已经在救护车上,二十分钟后送到,快,通知麻醉科和心外科,准备手术。” 心外的刘护士长立马安排:“小韩,你去通知。”又转头问小许,“病人资料和生命体征传过来了吗?” 小许回:“已经在数据库了。” 刘护士长点开医院内部的数据网,看了实时更新的病人情况,惊讶道:“时医生也在救护车上?” “是。” 刘护士长问:“那由时医生主刀?” 小许摇头:“安排心外科其他医生。” 刘护士长不解。 小许解释:“枪伤病人是姜九笙。”她语气略微沉重,“时医生是家属,没法主刀。”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到医院,枪伤病人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除了时瑾在救护车上,还有两个警察也在。 因为病人是时医生的家属,特地请来了心外的主任医师过来主刀,医护人员见时瑾身上全是血,脸色阴沉,劝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手术正在进行,时瑾和两位警察在手术室外等,不到半个小时,谢大师父子两闻讯赶来。 谢荡一脸暴怒,人未到,声先到:“时瑾!” 时瑾抬了抬眼皮,一双瞳孔冷若冰霜,掠了一眼,便敛了眸,身上深青色的外套上沾了血,斑斑血迹染成了黑色。 谢荡走近,脸沉得难看:“她怎么样了?” 时瑾面无表情:“还在手术。” 谢荡顶了顶后槽牙,二话不说,抡了拳头就往时瑾脸上招呼,结结实实一拳,打在他嘴角。 瞬间,时瑾淡色的唇,渗出一抹殷红的血色。 “都是你害的!”他气得瞳孔泛红,指着时瑾,“要不是因为你,她不会去码头。” 时瑾舔了舔唇,抬手,用指腹擦了唇角的血,冷白的侧脸,沾了血痕,添了一抹妖娆的红,他不为所动,依旧神色无波无澜:“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喧哗。” 谢荡气急败坏:“你——” 谢大师赶紧拽住他的手,抹了一把眼角:“荡荡,别打了,等笙笙出来再说。” 谢荡这才罢手,冷哼了一声。 之后没人做声,就谢大师在念叨,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我苦命的笙笙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痛苦地说不下去了。 谢大师双手掩面,两边肩膀直颤抖,悲痛欲绝的样子。 时瑾靠着手术门边的墙,忽然转了身,目光灼灼:“我看到是谁开的枪了。” 霍一宁还穿着作战服,坐在医院的椅子上,身上也沾了血迹:“时瑾,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时瑾眉心蹙着,目光陡然冷冽:“是你们警察开的枪。” 霍一宁起身:“等调查清楚——” 他打断,眼里杀气腾腾:“这笔账,我记下了。” 霍一宁无话可说。 赵腾飞咽不下这口气,撸起袖子往前一步:“时瑾!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们警方——” “行了,先回警局。”霍一宁拉住赵腾飞,没有多做解释,对时瑾道,“等姜九笙手术结束,我再来给你做口供。” 时瑾冷着眼,薄唇紧抿。 没有再说什么,霍一宁和赵腾飞先行离开。 手术室外,气压很低,阴森森的,很安静,只有谢大师悲痛的哭声:“笙笙啊……你千万要没事,呜呜呜……” 老人家哭得趴在椅子上,不能自已。 谢荡站着,目光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身子忽然一晃,摇摇欲坠。 谢大师大喊:“荡荡!”他赶紧扶住他,脸上还噙着两行清泪,心急如焚地问,“荡荡,你怎么了?” 谢荡掐了掐眉心:“我头疼。” 谢大师心痛地看了一眼手术门,又抹了一把眼泪:“我先扶你回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