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姜九笙预想的差不多,她问:“人现在在哪?” “本来在医院,今早我去问过了,转院了。”莫冰思忖了一下,语态有点严肃,“有点蹊跷,警方那边只说会依法处理,口风很紧,不过连受害的当事人都三缄其口,就有点说不过去,而且昨晚报警的两个保安也都找不到人了,总感觉有第三方插手了。” 而且这办事速度,惊人! 姜九笙听完,没什么特别反应:“那就别插手了,免得记者捕风捉影大做文章。”半天,又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那个私生饭以后应该不会出现了。” “你怎么那么肯定?”莫冰立马问,“昨晚是不是还发生什么了?” 姜九笙不答反问:“还能发生什么?” 谁知道,她家艺人可不是那种有事乖乖报备的,莫冰将信将疑:“听医院的人说,那个私生饭伤得不轻,你打的?” 姜九笙有这个能耐,不过,不是她作风。 过了很久。 她认了:“嗯,我打的。” 不知道为什么,莫冰就是有点不信,可不是姜九笙打的,那是谁呢?艺人翅膀硬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车牌0902那个呢?”莫冰也是今天才知道,小区里作妖那个除外,还有个一路尾随的私生饭,“昨晚碰到了没?” 姜九笙换了话题:“你还好?” 显然不想多说。 莫冰也就不多问了:“嗯,林安之在,没什么事,下午就出院。”莫冰翻了个身,张嘴,林安之给她喂了一口粥,她摇摇头,林安之便端开了,伺候得很顺手。 姜九笙好笑,莫冰这家伙,又把三金影帝当保姆使唤。 “声音怎么了?”莫冰问她。 姜九笙清了清嗓子:“刚醒。” “怎么听起来那么累?” “没睡好。” 莫冰想了想:“用不用我帮你约常医生?” 姜九笙有一段时间失眠很厉害,常医生是她的主治医生,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做过心理咨询了。 姜九笙的态度是,只要安眠药,不要医生,她性子使然,不大愿意剖心剖肺。 她果然很干脆的拒绝了:“不用。”她顿了顿,很认真,“如果你不放心,多给我两包烟就行了。” 莫冰:“……”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姜九笙把手机扔到一边,揉揉眉心,头隐隐作痛,昨晚的安眠药失效了,她整晚失眠,闭上眼,全是时瑾的脸,什么都想不清楚,可怎么都停不下来。 她抓过手机,找出时瑾的号码,盯着看了半天,又把手机扔回去,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拿了烟盒,起身去阳台抽烟。 九点半,出门。 “啪嗒——” 她推开门,毫无预兆地,撞进一汪深邃的眼,像冬日最深的夜色。 “笙笙。” 时瑾的嗓音很干,沙哑得不像话,他还穿着昨日的衣服,站在她门前,额前的发软趴趴地耷拉着。 姜九笙怔忪了好一会儿:“我以为你去研讨会了。” 他站得端端正正,低低地开口:“你不是让我等你吗?” “你等了多久?” “从昨晚十二点半到现在。” 她家到时瑾家,就隔了两米,他是怎么想的,在她家门口站了九个小时。 “怎么不按门铃?”她问。 时瑾还是那个姿势,笔直地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回答说:“不想打扰你睡觉。” 他啊,真是个奇怪的人,让人半点都捉摸不透。 姜九笙盯着他,这才发现,他漆黑的眸里有细细的红血色,下巴有细碎的胡渣,不明显,添了几分颓废。 相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时瑾这般不修边幅的样子,狼狈,却依旧让人挪不开眼。真奇怪,本以为有很多话要问,本以为有很多疑问想知道,可看到他,她脑子里就空荡荡的,居然还在想,这么拓落不羁的时瑾竟有一点性感。 突然,她又想抽烟了,心烦意乱。 “笙笙。” 她抬头:“嗯?” 时瑾他说:“我跟那个私生饭不一样。”他郑重其辞地说,“我不会伤害你。” 他的眼睛,颜色很黑,没有一丝杂质的那种,尤其是认真专注的时候,像仲夏夜的星,灼灼发光。 他这样看人的时候,眼睛漂亮的能把人吸进去。 姜九笙恍惚了一下,点头:“我知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