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走出了一列穿着盔甲的将士,很快将大人们手中的奏折接了过去,慕华寅负手而行,大摇大摆走在最前边,这局势陡然就发生了变化,仿佛他成了主持批阅奏折的人,而上官太傅等官员只是他的下属。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惊骇,不知道慕华寅要将这些奏折带到哪里去,可一看到那些将士们的寒铁盔甲和腰间挂着的大刀宝剑,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奏折被送进了大司马的官邸。 慕华寅腾出了最外边那间务公的大厅,笑着让上官太傅坐了下来:“太傅大人,我觉得这些奏折涉及到的方面比较多,我们这几个人来商议也不大妥当,不如这样,先将奏折归类为六部,每个时辰商议哪一部的折子,在这个时辰里那一部的官员便来我这里与大人们一道商议,太傅大人觉得如何?” 上官太傅皱了皱眉头,虽说慕华寅提出来的建议十分合理,这样既能节约时间,也能更有效的处理政事,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大司马与他这个太傅的职位一样,权力很大,什么都能管,慕华寅是带着军功凭借祖荫上来的,故此更加侧重于军队的掌握,大虞的各部兵马,要职基本全是他的心腹担任。素日里慕华寅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基本上都会说上几句,可却也并不是很热衷,那些琐碎的小事他根本不屑开口,可今日他这样子,好像是准备把所有的朝政之事都管了起来。 上官太傅抬眼看了下慕华寅,见他端坐在那里,威风凛凛,眉眼间带着一种不可辩驳的威仪,心中一惊,难道慕华寅真有那份野心,想趁机一揽政事不成? “上官大人,莫非觉得慕某这提议不妥?”慕华寅抬了抬眉毛,声音重了几分:“慕某可是在为皇上着想,没有半分别的意思。” “慕大司马,老夫只不过是在想要不要将六部尚书也请过来。”上官太傅有一种新式被窥破的感觉,他勉强的笑了笑:“慕大司马切勿多心。” “上官大人真是设想周到。”慕华寅立即顺水推舟,拍了几下手掌:“去,将六部尚书请过来。” 几个带着刀的侍卫从旁边走出,朝慕华寅拱手,领命而去,不多久,六部的尚书便鱼贯而入,先与慕华寅打过招呼,再与众人寒暄:“我们在偏厅里等太傅大人好一阵子了,怎么才过来。” 这——分明是早有准备。 慕华寅瞄了众人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各位大人,这些日子咱们要群策群力将这些奏折处理好,若是政事积压,你们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是。”众人齐声应和。 只有上官太傅心中犹有疑惑,慕华寅分毫没提到位皇上分忧解难这一点,仿佛这大司马的官邸此刻已经成了议事的朝堂,只是文武百官没有来这么多人罢了。他手里拿着一份奏折,眼角悄悄扫了慕华寅一眼,就见他坐得腰杆笔直,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慕华寅,不是大忠就是大奸,上官太傅捏紧了那一页纸,眉毛蹙在了一处,胡须微微的抖动起来。 “上官大人,可是有哪里不妥当?”慕华寅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飘了过来,有些不大清楚,忽而有,忽而无,断断续续。 上官太傅伸手压住自己的胸口:“慕大人,老朽有些不舒服。” “唉,上官大人这把年纪,为了大虞还在苦苦支撑,实在是难得。”慕华寅的声音里充满着敬佩之意:“快些扶了上官大人到一旁歇息,赶紧请太医过来给他诊脉。” ☆、第 50 章 到处都是一片白,即便春风已经吹过京城,万寿宫里的树上点缀了新绿,可也压不住这片白色。 白色的招魂幡随着春风在不住的摇晃着身子,好像在召唤那并未走远的游魂,而清凉寺高僧们敲着木鱼念着经文,竟似那亲人的殷殷期盼,让人听了心中酸涩难受。 赫连铖木然的坐在那里,身后跪着一片穿着缟素的人,众人匍匐在那里,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唯恐让赫连铖心中烦乱。 太皇太后的头七已过,本来按着规矩,该扶柩往皇陵去了,可赫连铖却将这法事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