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又说:“背后的伤口有些发炎,已经进行过处理,不过,这么深的一道口子,你是怎么弄的?” 舒嘉转过头,有些神色不明的看着她的脸。 空气中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连病床边上站的的医生,身上的白大褂也像是被消毒水浸泡过后直接穿上一样,南风只觉得头愈发的晕了。 她重新闭上眼睛,表示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医生极少见到态度这样不配合的患者,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哦,对了,经过检查,我们发现你最严重的问题并不是炎症发热,而是......” 南风说:“我自己知道。” 医生顿了一下,舒嘉适时站起身来,说:“看样子她是不舒服,要不您先去忙别的病人,把她交给我就行了。” 医生似乎有些不悦,反问她:“交给你?你会治病?” 舒嘉指了指南风病床上面的一个红色小按钮,笑嘻嘻的说:“我会按呼叫器。” 医生白她一眼,才转身出了病房。 南风睁开眼睛,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说:“干嘛送我来医院,我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你不知道?” “生病了还挑三拣四,不送你来医院送你去哪啊?直接给你送到俱乐部上课去?” 南风果然沉默下来。 舒嘉往水杯里插.了一根吸管,拿着杯子递到她嘴边,南风咬着吸管喝了几口水,干涸嘶哑的声线终于带了丝清润:“我想出院,这个地方一分钟我都不想多留。” 舒嘉将杯子放回病床旁边的小柜上:“那也得等你烧退了,病好了再说。” 南风还是觉得晕眩,眼前的天花板似乎慢慢变成了一道道白色的海浪,将她整个人卷陷其中,她随着波纹起伏翻涌,一下下,一圈圈,渐渐手脚乏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色的潮水迎面扑来,她慢慢沉入海底,看着海面上漂浮的星光一点点黯淡消退,海水渐次灭顶,直至她失去感官知觉。 舒嘉看着旋即又睡去的人,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讨厌医院,南风曾经对她说过,她以后免不了要和医院这个鬼地方纠缠不休,所以趁现在,哪怕能少在这个白色的牢笼里呆一秒,也是好的。 南风这一觉意外的睡了很长时间,而且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下来,透过窗户,能看见夜幕中漂浮着的星星,像是洒在在黑丝绒上的钻石,星子晶莹,光芒闪亮。 她有些发懵,印象中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了。 从白天一直到夜幕,一整个昼夜黑白。 左手上的点滴早已经拔了针,病房里也没有舒嘉的身影,只有床头上亮着的一盏小灯,灯影暗暗,勉强照亮病床周围的一方天地。 南风觉得自己似乎还在梦里,眼前的场景让她感到有些不真实,因为病床前的沙发上,不知何时坐着了一个人。 灯光很暗,但是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眼睛。 像是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