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呢? 他最失控的阶段,不知道手上沾了多上肮脏……乱七八糟的片断一闪而过,理所当然的,最后摆平了一切,花点钱,或者是别的什么。他早就清楚这个世界是什么样。从他母亲的绝望里,从他父亲的冷酷里,他学会了生存之道。 他可以打扫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事实上呢? 他根本不是对方看到的,想到的,或者希望的样子。 非但如此,他早晚会害了他。 笑成是这么聪明通透,每每在他面前,卫邵歌都觉得自己干净漂亮的外壳马上就要融化蒸发。 然后呢? 他冷笑一声。 想起回国之前拿到的那一页所谓治疗建议—— “……寻求帮助,在特殊对象的接纳,包容,引导之下,尝试自我的再次建立……” 呵! 真是可笑。 他怎么可能在对方面前把自己仅有的最后一层保护撕掉? 他怎么可能暴露出自己真正肮脏不堪的样子? 就算是全世界人都清楚看出他有多丑陋,在这个人面前,他也必须漂亮。 他压根一点都不想笑成想起来,因为那会让笑成记得,自己并不是看到的样子。 而是不正常的,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或许他还会想知道更多……但这是他不允许的! 他必须维持仅有的尊严。 车子缓缓开下停车场。卫邵歌拔下钥匙,转头说了句“走吧”,开车门下了车。笑成也跟了上来,他肩膀上还披着对方的外套。 这会时间还不晚,地下停车场不时有车子开过来,他们绕过车灯,走到角落的入户电梯。进了电梯,笑成手机响了起来,蒋郭泽那边打过来,是之前的事情有了眉目。 两次袭击,明显是针对笑成,蒋郭泽心里早有猜测,查了之后果然如此。艾森在港岛挂出了百万花红,要买笑成的命,可惜几个月过去,港岛上下竟然没一个敢接。他只好辗转联系s市地下势力,说要花钱买命。然而对方一听笑成的身份,就知道事发必是重案,不肯冒险,艾森找到中间人几番游说,又多次提价。这边终于松口,说是把生意交到下面人手里,他十中抽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下面的人,也只管绑架勒索,不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蒋郭泽也是花了不少钱才知道这些,顿时怒火上涌,脑子里想了七八个法子,势必要置艾森于死地。当即就给笑成打电话,一个是提醒他最近仍要小心,这两年都等得了,十天半个月又怎会忍不下来?艾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另一个就是想和他好好合计一番,究竟怎么把艾森解决干脆。 这边他兴致勃勃着,却发现对面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情绪不高的样子。蒋郭泽不由得话音一顿,问他“怎么了”。 就听对方说,“我这儿有个事,现在必须得解决。” 蒋郭泽听他语气就觉得不太对,也就“哦”了声,让他解决问题之后联络自己,就结束了通话。 那边笑成“嗯”了一声,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穿好了拖鞋。 卫邵歌比他进来早一步,他把手机随手放在鞋柜上,想了想干脆关了机,然后上楼。 他现在心挺乱的。 在选择性失忆的这段时间,医生的解释,他对卫邵歌特殊的感觉,都传递给他一个特别重要的讯息——这个人对你而言非比寻常。 否则为什么你什么都记得,唯独忘记了这一个人? 而就在刚刚,他不仅记起了卫邵歌,记起了自己重活了一辈子。 还记起了被有意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一件事—— 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他做过一件极其软弱的事。 他曾经自杀未遂。 上一世在因病去世之前,有过一段时间,他多次的尝试自杀。就在卫邵歌出国之后的第四年。 并不是简单的为情所困。 那大概是他最困难的一段时间,性取向的问题一直折磨着他,加之从医失败,下海经商却屡屡碰壁,还有长期以来父母给与的压力。他在一种孤立无援的情绪之中终于崩溃。 终于某一次的尝试中,他把自己推到了生死之间那条模糊的界限。 醒过来之后,他恍惚,庆幸,随即就深切的感受到对死亡的恐惧。 也是那个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