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转移妥善转移了辎重,便偷偷来到我的秀春楼上暂避。因着绣春楼里有些客人的恶习,总是让楼里姑娘受伤,便一直养着个郎中,伤药都是齐全的,并未外出购药,避开了追来的恶徒耳目。 我也问过二小姐,可知是谁下的毒手。可是她却只说那为首之人蒙面,只露出一双眼……那眼很特别,是红的……” 说到这,楚婉娘紧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道:“就像大人方才那样。” 褚劲风诧异地抬起头,沉默了良久,眯起眼问道:“楚小姐既然怀疑,为何还要告知于我?” 楚婉娘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都是风情:“奴家是在男人堆里爬滚讨要生活的,岂会看不出大人对若愚的宠爱,虽不知以后如何,但眼下却是情真意切的。更何况若是大人出手,此时的若愚小姐岂有命在?您又何必大费周章自断军饷? 那个红眼人虽然不知是谁,但估计却是大人心内有数的。奴家相信,有司马大人的庇佑,自然能保二小姐无虞,奴家自然会倾囊相告,祝大人一臂之力。” 听到这,褚劲风心内明白了若愚为何会与这花魁引为知己,虽然坠于红尘却是个心思透亮爽快的女子,眼界见识比寻常内宅的妇人要高远得多。 他举起了手里的酒盅,微微一敬:“那么褚某就代内人谢过楚小姐了!” 褚劲风一向是知恩图报的。便是准备替这位楚小姐赎身,在漠河城替她安置宅院。 这位楚婉娘谢过褚司马的好意,婉言谢绝了:“二小姐也曾提过替我奴家赎身,可是奴家却是心内有未尽之事,尚且要在红尘里耽搁些时日,还请司马大人派人将奴家送回秀春楼便好……” 人各有志,褚劲风也不勉强,当下便命关霸送楚婉娘回了万州。 临别前,楚婉娘倒是拉着若愚的手,心内有些依依不舍,趁着司马大人转身时低语道:“经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原是盼着你病好起来,可是现在你是这般境遇,我倒是担心若是好起来,却发现你已经成了他的妻……依你先前的性子,配个斯文不拘束你的正好,怎么可能会被个如此霸道的男人拘谨着?岂不是要心内憋屈了……” 若愚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倒是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吐苦水时,说话也利索了很多:“褚哥哥坏的时候,的确管着若愚,还不给饭吃,姐姐,要不我跟你走可好,你那楼里的糕饼可真好吃!听拢香说,你那楼里只要跳舞唱歌给人看,便有饭吃!” 楚婉娘哭笑不得地说:“二小姐,要多看书学写字啊,你要学的岂是侍人的技艺?” 若愚用力地点了点头:“褚哥哥说过几天,就要带若愚去学堂了,到时候若愚还会结识很多的同窗……” 想到可以跟弟弟贤儿一样去学堂,若愚的一双大眼里闪烁的都是渴学的光芒。 褚劲风站得虽远,可是他的耳力极佳,自然是听到了楚婉娘的担忧,还有若愚想要跟婉娘一起入了秀春楼歌舞混饭吃的痴言,心内顿时不大痛快了起来,若不是看在那花魁与若愚昔日交情,又救了若愚一命的情分上,说不定是要找一找不痛快的。 当楚婉娘上车离去后,若愚还依依不舍地挥舞着手巾帕子。 这几日,婉娘教她弹琴,虽然弹得不成调子,可是学着婉娘身姿绰约的模样跪在席子上抚琴,觉得自己都变美了呢!可是她这一走,还有谁来教自己弹琴? 褚劲风冷飕飕地立在她的身后不远处,抬高嗓门道:“快回来!” 若愚这才一步三回头,失魂落魄地朝他走来。 司马大人撂下眼皮子,问道:“不给饭吃就要跟别人走?你娘未曾教过你何为‘丈夫’?便是不可离于一丈!我是你的天!哪有随便跟人走的道理?” 若愚懵懵懂懂,闷闷地说:“就听娘说……嫁……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娘说嫁给你,你会让若愚穿得暖暖,吃饱饭,若是不能做到,要我回娘家时偷偷跟她说,她想法子接我回家……” 说完偷偷抬起大眼,看着自己的“天”似乎又阴沉沉,要下大雨的模样,赶紧一溜烟地跑将开来。 褚劲风想到自己那位浑浑噩噩的岳母,“天”阴沉得如打翻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