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系。”沈琼宁礼貌地说,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挖苦产生什么情绪上的波动,“今天来看你是给你带来一份新的消息。” “「绿毒」事件,现在正在重新进行取证调查,反响很大。报道已经出来了几天,有些人认为你其实是无罪的,要求释放你出来。” 自从n.w发出第一篇「绿毒」的后续报道之后,没有得到理想反应的原因除了以上提到的那些,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有媒体一直在跟他们同步跟进报道这一事件,一口咬定「绿毒」事件是一件惊天冤案,整件事都是媒体当年为了关注度不择手段吸引眼球进行的凭空编造,明晃晃地扯起了大旗开始打擂台。 那家报社与n.w国内分部影响差不多可以持平,事件发生惊天反转又远比无聊地深入探究来得更加刺激有意思,一时间也有很多网民市民站在对立的角度,对n.w进行指责,这些天编辑部的气氛紧张凝重,大家的日子都不大好过。 那边既然已经给沈琼宁下了战书,当然不可能束手待毙。媒体作为平台与喉舌,有的选择反应真相,有的选择反应立场。沈琼宁对此不置可否,心里有数突破点只可能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 空口白牙,言辞无凭,具体真相如何,还是要讲证据。 “哦?”男人讶异地说了个拟声词,眯着眼睛看了沈琼宁一会儿,“你牵的头?不太像。为什么要特意来告诉我?” “因为我持的观点和这种报道正相反。”沈琼宁眯起眼,仔细专注地与其对视,不愿错过男人的每个表情,“我觉得你罪有应得,但归根到底还是受人指使。” “你在替谁背这个锅?为什么这么心甘情愿?”沈琼宁轻声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这个男人,也曾是她当年认定的直接凶手。n.w最终将矛头锁定他时,她也曾在遥远的边疆为之拍手称快。这次要为这件事翻案,几乎等于变相承认n.w当时的报道失误,若最后还是没揪出真凶,恐怕报社好不容易经营起的影响力势必会大幅度下降,再加上同行对头的打压,成为业界笑柄几乎可以预见。 然而即便这样,也要追查到底。 “背黑锅?我能替谁背黑锅,自认倒霉而已。”男人咧着嘴笑得很畅快,视沈琼宁锐利的视线于无物,怡然自得地晃晃头,“我铤而走险,栽在你手上我也不怨天尤人,蹲局子就蹲局子,不过我也在积极接受改造,十年,我已经通过表现减掉了一年。六年之后,或许比这还要快——” 他朝沈琼宁慢慢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沈琼宁,我到时候再找你叙旧。” “这个时间太长了,我恐怕没有耐心等你。”沈琼宁敛眸,淡淡地笑了一下,“让能替你偿还的人来还,今天就探望到这里吧,再见,三天后我再来看你。” 沈琼宁说完后便放下了对讲电话,对男人彬彬有礼地微笑了一下,拎起包起身走出了屋子。男人坐在原处愣了一下,忽而瞳孔骤然放大,反应过来沈琼宁说的那个能偿还的人究竟指的什么。 儿子!他的儿子! 男人突然发起疯来,一跃而起拳头砸向玻璃,被狱警强制按了下来,被制住时依然愤怒狂躁不堪,用力挣扎,试图向玻璃上扑去。一堵玻璃墙加一扇门把这么轰然声响都隔绝在里面,沈琼宁拢了拢衣服,走出架着铁丝网高压电的院门,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陆远书坐在驾驶席上,在沈琼宁扣上安全带后发动车子:“情况怎么样?” “恐怕真的有他家人的原因,具体是威逼还是利诱就不大清楚了,可能需要去看一眼。”沈琼宁微蹙着眉回忆男人的表情细节,沉吟着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之间还构不成死心塌地保守秘密的关系,想要撬开嘴,看筹码有多大了。” “说起来。”没什么新的发现,话题也就到此为止。沈琼宁隔了一会儿又转过头,试着碰了下陆远书的腹部,“你身体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 “出了院就没事了。”陆远书不以为意地说,但其实他前天才刚刚出院,现在说这种话当然还很勉强。沈琼宁手握成拳作势要锤上去,陆远书在开车也躲不了,只得开口停战求和。两人不动声色地就过了一回招,停手之后都觉得有点好笑,俱做出道貌岸然的表情,仿佛刚才乐在其中的不是自己。 像是一条艰难险阻的路上多了个人陪着,虽然路不见得有一丁点好走的迹象,但两人穿行,好过独自跋涉。 “我这次在所有的跟踪报道上都写了自己的名字。”沈琼宁看着窗外说,沉吟了一会儿,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车顶,“敌在明我在暗,还是以弱打强,不光没什么胜算,更是太有可能就被人暗地里阴了……我这次增加自己的曝光度算是取舍后的选择了,要是万一不小心被人做掉的话,这些报道就是我的遗书了,你要带着我的遗愿努力下去啊陆老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