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沈琼宁又看了看陆远书,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又去手无举措的去擦,茫然又难受地喃喃,\”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有什么事还不能让爸妈知道,你们为什么离婚啊?\” \”原因挺多的吧。\”陆母是极为要强的性格,沈琼宁见她是她永远是文雅而执拗的样子,从未见过她此刻这种表情,一时也有些于心不忍。陆远书从说了一句「我们已经离婚了」之后就再无动静,对沈琼宁明里暗里的让他开口的提示也无动于衷,沈琼宁气不过,狠狠瞪他一眼才转向陆母,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只得笑着自嘲两句。 \”伯母,您不用这么的……嗯,您知道我一直是个不怎么称职的儿媳妇,如今光荣光荣下岗之后还能得您的挽留,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你们这……这是约好了一直把我蒙在鼓里,趁着暑期末我要走时跟我摊牌?\”陆母有些激动地问,情绪看上去相当不稳定。 涉及到这个沈琼宁就不知情了,遗憾地摊手表示自己也不大清楚个中原因,几人的视线不约而同集中在陆远书身上,陆远书的视线将三人挨个扫过,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不然呢?\”他慢慢地问,\”她要换工作了,换一个对她而言要比现在好很多的新生活,就因为她选择帮我掩盖一下事情的真相,所以就要被逼着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继续留在电视台里忍气吞声?\” 陆母猛地抽泣一下,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就要开口说话。陆远书在她之前摇了摇头,闭上眼时仿佛带着无尽的疲惫。 \”这种相依为命、骨血相连的关系早已经结束了。\” 他沉静地说:\”我比谁都清楚。\” 沈琼宁撇过头去,不愿再看他的表情,陆父陆母沉默半晌,陆父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胡闹!\”他眉头紧皱地朝陆远书呵斥,转向沈琼宁时脸色僵了一下,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终无可奈何地定格成一个叹息的表情,\”宁宁你也跟着他胡闹……\” 我为什么陪他胡闹,我又不是闲的。沈琼宁抿紧唇不说话,在心里无声地也跟着轻轻叹息了一声。 要不是因为喜欢他,谁去陪他玩这种过家家,犯这个傻。 这样的连说出口都觉得有撩闲之举的话并不能帮到她一星半点,他们又一次站在和当年一样的岔路口上,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又喜欢造化弄人,把二十八岁的她和三十岁的她放进去走上再多遍,选择的路也没有区别。 —— 这顿晚饭几乎没有人吃得下去,沈琼宁翻了翻买回来的菜,还是选择做了道鸽子汤端上来,递给陆母时陆母颇为不自在地接过来,想了想又说了声谢谢,后来可能又觉得这么说太生硬,左思右想之下,几乎每吃一口都要抬起头看沈琼宁一眼,沈琼宁只能当做没看见,假装安之若素地吃完了全程。陆远书和陆父之间没有这么微妙,但也都默契地并不开口。 只有球球是真的在这顿晚饭中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满足感,沈琼宁把煮熟的兔肉分了一点给它,它一副饿了三天的吃相,舒服得耳朵一个劲儿往后仰,眼睛闪闪发亮。 晚上的时候陆远书去了客房与父母促膝长谈,沈琼宁没有多问,彼此心照不宣为的是什么事情。沈琼宁觉得掺和他们一家三口的事不大好,然而又因为知道事情和自己有关,难以抑制地想知道到底他们说了什么。左右犹豫之下,沈琼宁蹲在客厅上,朝趴在地上摇尾巴的球球招手,小柯基开心地撒开小短腿跑了过来,沈琼宁把它抱在怀里,给它顺了顺头上的毛,后者开心得直打呼噜。 \”现在呢有一个问题。\”沈琼宁严肃地说,\”我陷入了情感与理智的挣扎——这么说你也不懂,反正我现在抱你到门口,你要是觉得我该听就不要叫,觉得我不该听就叫出声,明白吗?\” 不明白……球球抖了抖长耳朵,意味不明地呜咽了两声,沈琼宁抱着它溜达到客房附近,球球一声不吭地好奇看着。沈琼宁低头看了它一眼,无声地将视线又投到门上。 门内传出隐约的说话声。 \”为什么这个事情一直都不跟家里说?\”门内陆父紧锁着门头询问儿子,\”你不是说这种关系已经结束,你比谁都明白吗?\” 陆远书好一会儿没说话,沈琼宁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球球很给面子地中途一声不吭。一人一狗在门外屏气凝风,半晌后终于等到了陆远书的声音,比陆父的声音低了至少三度。 \”我比谁都清楚……\”他低声说,\”也比谁都不愿意接受。\” 沈琼宁弯起唇角淡淡笑了一下,抱着球球回了卧室。 陆远书就是有这种本事,纵然已经和他一拍两散,回忆起他时依然能由衷地比一个拇指。 接下来的细节和内容恐怕还有更多,然而她已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