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他分明没醒悟到卫初晗那随意的态度。晚上他们找到了镇子,在行路商那里买了伞。两人持着一把伞站在雨中,洛言想要她拿些银子去住客栈,卫初晗眼睛却一下子看到正准备收摊的小贩。那里有锅碗瓢盆,调料香料……在她眼中发着光。 她一把推开身旁好不容易有说话欲望的某人,持着伞热情地迎了上去。 付钱的时候,没有银两,这才想到洛言,卫姑娘一回头,就看他跟落汤鸡似的站在水洼中,青黑长睫上沾满水雾。 端的是秀色可餐。 “……”卫初晗连忙反省自己的反客为主。 洛言实在是太可怜了。 他长久不说话,难得有话说,想跟旁边的姑娘交流。结果才“呃”一声,姑娘就以力拔山兮的气势推开了他。她之前还好心买了把伞,说好两人一起打。结果她一看到心动的,就忘了他,把他推到了雨里面。不光把他推到雨里,旁边正好有一辆马车驶过,速度很快,泥水又溅了洛言一身。 卫初晗想到付钱人回头时,看到的就是雨中的青年平静地抹去脸上的水珠,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泥水。 “洛公子……”卫初晗很是不好意思。 他捂住鼻子,“阿嚏。” “……”卫初晗呆住,她不会把洛言给弄得染风寒了吧? 洛言目光冷淡地将她扫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他心情明显不好,还伴随着委屈。能不委屈吗?她说让他不要这么闷、要多说说话,他才开个头,就被她推到雨里了。她说要共打一把伞,同甘共苦,她一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把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卫初晗分明只是哄着他玩,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 他救了她,还给她花钱。她在临州犯下的命案,他也无声无息地挪到了自己头上。就是一个陌生人,对卫姑娘的情谊,也最多这样了。但她回报他的方式如此的没诚意。 无奈洛言是个沉闷寡言的人,他对卫初晗不满情绪的表达,不过是不理会她而已。 而现在,这正是卫初晗的致命伤。洛言是个生活不讲究的人,可她不是。他一路带着她走难走的路,吃难吃的食物,卫初晗的忍耐力一直在下降。如今到了镇上,看到有调料之类的可以改善伙食,她如何能不激动? 怪她太激动,忽视了初初有跟人交流欲=望的小洛,让小洛心灵受了伤。 眼见他走得头也不回,卫姑娘在调料和青年之间犹豫,终是叹口气,丢下一大堆准备付钱的作料,撑着伞跑入了雨中,“洛、洛公子!” 她追上他,将伞高举,给他挡住头顶的雨,他也没领情。 “对不起,我错了。你才是最重要的,和你相比,那些作料都是空气。我再不会这样啦。” 青年不理她。 “洛小言?小洛?洛大哥?言大哥?……阿洛?” 他身子僵了下,有了反应,“别叫我‘阿洛’。” 卫初晗眯眼。 她习惯性地嗤笑,“你毛病还挺多。‘小可怜儿’不许叫,‘阿洛’也不许叫。那我该叫你什么?叫你殿下?” “卫初晗!”大雨中,他与她怒目而视。渐暗下去的天光中,他气场陡开,向前一步,仿若寒冰利器破开虚空,向前劈去。他望着少女的眼睛深沉幽冷,寒光渗人。 卫初晗被他心神牵动得一阵心悸,同时被他突然发出的暴戾之气吓了一跳。她沉默,洛言平时太闷了。面瘫,语言贫瘠,自理能力差,还冷清无聊。全身上下,除了会发光的一张漂亮脸蛋,还有超高的武力值,简直对她毫无吸引力。一般情况下,他只有一张脸在她这里刷存在感。以至于卫初晗差点忘了,这个人武力值很高。 他是杀手,不是她以为的那种纯良无害的小绵羊。 大雨中,卫姑娘咬着腮帮,勉强压抑下自己心中的烦躁。只是她出身名门的骄傲,刻到骨子里。在别人这样和她当面开火时,她不撕也罢,再好的修养,也做不到低头道歉。她会委曲求全,却也做不到一径把腰弯得看不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