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宁揉了揉自己脸颊,确实累得厉害,也没继续坚持,爬上床躺下就睡了,春香收拾好行李,转而清扫外室,拉开帘子,却看刘询长身玉立的站在门口,吓了她一大跳,压着声斥道,“青天白日的站在那儿要吓死个人啊。” 刘询摊手,“我也没办法,好不容易到了边溪,如果在城里出事,我有何脸面见世子爷,夫人睡了?” 春香回眸望了眼内室,轻轻点了点头,让刘询忙自己的去,别在眼前晃来晃去惹人心烦。 “我可不能走,要把夫人毫发无伤交到世子爷手里才能功成身退,你干你的活,我不影响你。”他越琢磨刘辉话里的意思就越觉得不对劲,世子爷出城干什么?外边两城的百姓被他清算得差不多了,据说祖宗十八代都翻了出来,身份有问题的当即关押入狱,嫌疑重大的直接下令斩杀,咋还有事儿需他亲自出城? 眼下该把越西国安插在朝廷的奸细揪出来一网打尽才是最重要的。 春香翻了个白眼,麻溜的干自己的活,懒得和他多说。 雾宁这觉睡得浅,脑子轰隆隆的,尽是咕噜咕噜的车轮声,好似自己还在赶路,又好似没有,浑浑噩噩的,似乎有无数的梦境缠绕上来,一会儿和陆琛在院子里聊天,一会儿在房间里做针线活,一会儿又和谢池墨到了军营,乱七八糟的,昏昏沉沉睁开眼,外边的天儿已经黑了,春香坐在椅子上,手撑着桌子打盹,她按了按发胀的脑袋,兀自爬起来坐好,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愣神。 走廊上没有灯笼,除了床头亮着的烛火,外边黑漆漆的,黑得吓人,她喊了声春香,春香即刻清醒过来,“夫人,是不是饿了?我让刘询弄吃的去。” 人手不够,将军府的厨房来不及收拾,吃饭的话得让刘询想办法。 雾宁晃了晃脑袋,“世子爷回来了吗?” “没呢,估计有重要的事情给耽误了。”说话间,春香撩起帘子走了出去,唤门口的刘询弄饭菜去,刘询蹙了蹙眉,“要不晚上将就着吃干粮,等世子爷回来再做打算?”不是他风声鹤唳,城里情形不对,就说他们到将军府后,好几拨巡逻的士兵来过了,对他带来的侍卫挨个挨个盘问,他多问了两句才知,越西国有支军队在和他们交战前消失了,上边要他们严加排查。 刘询想哭的心都有,本以为边溪在谢池墨的管辖下会比京城安全,谁知比战场还险峻,战场起码能看到敌人的身影,他们这会儿连敌人在哪儿都不知道,假如几千人藏在城里酝酿着巨大的阴谋,边溪城都不见得守得住,要知道,通州还有他们的同伙,人数多少不可知,如果通州境内。 想到这些,刘询恨不得带雾宁回京算了,边溪城就是个虎狼之地,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这小心肝承受不了啊,怕雾宁不高兴,他温声解释,“城内戒严,外边酒楼饭馆已经打烊了,一时半会弄不到吃的。” 春香定定看了他两眼,没有说些冷嘲热讽的话,转身进屋向雾宁回话,雾宁并没为难的意思,“时候不早了,让他下去休息吧,忙了这么久,他也累了。” 春香颔首,然而刘询无论如何不肯离去,相反,还让侍卫们轮流守在院外,他们的敌人有几千,不警醒些,出了事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虽说他怀疑士兵话里的真假,边溪城就这么大点地方,真藏几千号人不可能不露出踪迹,但巡逻的士兵没理由骗他,到底怎么回事? 抱着这个疑问,他想了无数可能,首先想到的就是对方在城里挖了地窖,随即又摇头否认,几千人,得挖多大的地窖才藏得住人?况且几千人的吃喝拉撒怎么解决比较巡逻紧密的城内,藏在城外的可能性更大。 正想着,院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他耳朵动了动,未作出反应,对方已进了院子,刘询拔剑就欲冲过去,只听对方说道,“多久不见,我的身形都认不出来了,小询子啊,你的眼力退步了啊。” 听出是刘辉的声音,刘询把剑插进剑鞘,还嘴道,“还不是你瘦成皮包骨的关系?恕我直言,你要不好好保养,咱国公爷看上去都比年轻了。” 他说的真话,刘辉瘦了像被虐待了似的,要不是不合时宜,他非得好好笑话他几句不可。 “哎,哪儿有你命好,在京里好吃好喝供着,你兄弟我累成狗样了。”刘辉嘴里感慨着,走上台阶,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问,“外边的侍卫都信得过吧?”城门口他不敢说太多,趁着夜里李副将跟他交接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