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沉了沉,“他又来烦你了?” 雾宁摇头,眼珠左右转了转,的确不见韦安影子,“等你回来的时候,忽然来了许多人,被韦副将训斥回去了,你听着练武场传来的声音没,就是韦副将的意思,他一直不近不远的站着,春香说他怕有人扰了我清净。” 雾宁对韦安印象不太好,但韦安带病陪她站着,她心头过意不去。 谢池墨面无表情,牵着雾宁继续往前走,“他还算识相,你别管他,回营帐休息,天冷了别到处走。” 一群老光棍嫉妒他娶了美娇娘,想方设法看雾宁模样,不知谁传雾宁生得花容月貌,貌若天仙的,被他抓到,他绝对不放过他。 走了几步,雾宁又道,“韦副将咳嗽得厉害,军营里不是有大夫吗,你让他给韦副将看看,若因为今日吹冷风加重了他病情倒是我的错了。” 谢池墨面露不愉,沉默许久,才不情愿的应了声。 营长内没有烧炭炉,谢池墨吩咐人搬个炭炉子过来再熬杯姜汤,姜汤要慢些,怕雾宁冷,他倒了两杯热茶,拿起其中一杯凑到雾宁嘴边,“喝点热的暖暖身子,我让人熬姜汤去了。” 雾宁举起手,双手捧着茶杯,徐徐道,“我的手能握东西了,我自己来吧,你也喝。” 谢池墨见她握着茶杯,脸上没有露出痛苦之色才放下心来,拉开椅子坐下,从容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问她这五日怎么过的,雾宁喝了两口便放下茶杯,分开腿,坐在他腿上,直直望着他道,“听春香说故事,春香可会说了,相公有机会也听听。” 忽然来的亲昵让谢池墨身子微微一僵,手里的杯子差点滑落下去,回过神,看她眼底涌着拳拳深情,他微微撇开脸,不自在道,“是吗,她除了府里的时而还说其他?” 雾宁点头,认真看着谢池墨,忽然问道,“相公,你想我了没?” 谢池墨手一抖,杯里的茶水溢出少许,顺着他好看的手滴落在长袍上,他怔了怔,反应过来,快速将茶杯搁置在桌上,挥了挥手,试图甩掉手上的水,“怎么问起这个了。” “突然好奇。”雾宁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手,没留意谢池墨微红的耳根,兀自说道,“我很想相公呢,怕你在外边遇到坏人,你有个好歹,我也不想活了......”说到后边,她声音夹杂了哭音,对她来说,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谢池墨了,对这儿,她一无所知,更不认识这儿的人,谢池墨不在,她心是慌乱的,就像陆春让她离开府邸的时候,整个人浑浑噩噩,如浮萍,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不想再回到那种时候。 谢池墨一怔,被她脸上的忧伤闪了下,伸手搂过她,语气一软,“是不是觉得军营里边太枯燥了?” 雾宁摇头,鼻子有些发酸,“我怕你出事。” 谢池墨好笑,修长的手拨了拨她如墨的发,低低道,“我不会出事的,你不必害怕,凡事都有我呢。” 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只簪子,红色的梅花簪,花瓣上栩栩如生,内里刻着各式各样的福字,花蕊间缀着鹅黄色的玉珠,色泽明丽,娇艳别致,是他在溪城的首饰铺里买的,越西国擅长雕刻雕塑,工匠活最是出名,这只梅花簪符雾宁的气质。 雾宁欣喜不已,“送我的?” 谢池墨举起手,轻轻插入她发髻间,嘴唇微勾,“不给你还有谁?” 雾宁喜不自胜,眉梢漾着浓浓的喜悦,手轻轻触了触簪子,欲取下来瞧个究竟,谢池墨发现她的意图,拦着她道,“插着吧,别弄乱了头发。” 谢池墨声音轻柔,不同于以往的死板严苛,这让抬着炭炉子进屋的罗欧二人惊诧不止,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约而同抬起头朝声音的源头看去,跟着谢池墨多年,听谢池墨拿这种语气说话还是第一回,谢池墨不爱笑,说话素来冷着脸,口吻也是十年如一日的喜怒不明。 这种语气,在他们听来,算得上是宠溺了,如何不让他们愕然。 如果说听着声儿让二人惊愕,那么看清椅子上的情景时,二人内心简直可以用骇然形容了,谢池墨抱着雾宁,手温柔的搭在她头上,神情愉悦,深邃的眸子里淌着暖意,哪怕亲眼所见,他们仍不敢确认椅子上坐着的是不是他们世子爷。 行为,语气,太不像了。 察觉到来了人,谢池墨蹭的下站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雾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