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墨靠着车壁,城门的情形他看得清清楚楚,很早的时候刘贤和他说过此事,他并未放在心上,负责守城的是韦安,他治兵有方,知道什么能收什么不能收,事情不出格,他懒得过问,见雾宁脸色不好,他淡声解释道,“无商不奸罢了。” 雾宁却上了心,紧紧盯着前方,官兵将钱袋子推拒回去,吩咐身旁的人开箱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虽说是图册,依着规矩还得再检查。” 中年男子拱手作揖,“是,是。” 雾宁暗暗松了口气,再看谢池墨,他一脸镇定从容,像早知道官兵不会收似的,雾宁放下帘子,有些好奇,“你早知道官兵不会收那钱袋子?” 谢池墨嗯了声,坐起身,卷起车帘,慢悠悠道,“若他们是财令智昏的,守城这等大事不敢交给他们。” 边溪城接壤越西越东两国,过境的一律物件都要严加盘查,以防有诈,守城的是官兵出自军营,是他精挑细选的,出不了差错。 官兵打开箱子,低头检查一番,每个箱子都认真翻了翻,确认无误后才让其出门,离开前,中年男子将钱袋子塞入官兵怀里,官兵没有拒绝,转身搜查其他人去了。 两辆马车交错而过间,谢池墨瞥到箱口压着的白色,忽的眼神一凛,厉声道,“将东西留下。” 刹那间,纵身一跃跳出车窗外。 官兵听到声响,见是谢池墨,快速拔出剑追了出来,中年男子面色微变,后退两步,抽出腰间的匕首迎面而上,丝毫没有逃跑的迹象,过往的商人百姓出城进城,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听官兵喊抓人,闹成一团,四处逃窜。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雾宁迷迷糊糊不知发生何事,但看有两人缠着谢池墨,下手动作狠戾,招招致命,她面色一白。 人群慌乱,充斥着百姓的喊声,谢池墨背身而立,手中的长剑宛若游龙,快准狠的刺中其中一人心口,另一人见势不妙,掉头就跑,雾宁盯着他,看他的目光忽然落在自己身上,她心头一颤,急急忙后缩,那人挥起匕首,一跃而起,直直向她而来。 雾宁脸色灰白,紧着衣衫,竟没发出一句求救的声音,瞪着眼,望着由远及近的匕首,甚至忘记了闪躲。 “找死。”慌乱间,不知谁说了句,男子的匕首在离她胸口两寸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狰狞放大的脸慢慢倒下,“本想留你一条活命,你看不上我就送给阎王了。” 雾宁面色惨白,盯着倒在车里的男子,目光呆滞,迎面扑来股浓浓的血腥味,男子后背,长剑直直刺穿男子身子,她颤抖着唇,“他死了。” 刺入他身体的剑瘆着阴寒的光,映衬到她苍白如纸的脸上。 谢池墨面无表情的站在车外,深邃的眼里汇聚着浓浓杀气,“韦安,留个活口。” 消失的官银藏在墨碇里,随放的还有避火图,近日他时时与避火图打交道,方才箱口露出的图册乃避火图的纸张,和麻袋里的图册一模一样。 果不其然,他一句话就让对方慌了神露出破绽。 韦安已杀了两人,听到谢池墨愠怒的声音,他心知不好,他守城多年,早已练就火眼金睛,却不想今日出了差错,还是在谢池墨眼皮子底下,他挥剑而上,如雷贯耳的回道,“是。” 方才的中年男子不知从哪儿拔出一把剑,韦安怒目而对,挥剑而上,铁了心要活捉他。 二人正面交锋,动作利落而狠绝,一时半会竟然势均力敌,分不出高下来。 车内的人被谢池墨扔下马车,留下一滩血渍,腥红的血好似蜿蜒的溪水,雾宁动了动,“他死了。” “死了。”谢池墨举起手里的长剑,轻轻擦拭着上边的血,白色的锦帕染成了梅花红,“你别怕。” 雾宁呆愣的点了点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