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听甜言蜜语的傻姑娘?你自己有什么话没交代自己心里没数?织萝一时间有些气闷。 至于该不该告诉他呢……先前她也生气了,祁钰是自己就想明白到底为何。只是织萝现在在意的这些事,却是祁钰一直避而不谈的…… 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他,隐隐约约就听到敲门声,伴随着高声呼和:“有人么?这家的主人在不在?” 看来是上天不给她这个机会了。织萝叹了口气,又等了祁钰一眼,“开门去!” 祁钰似笑非笑地道:“阿萝可是想清楚了,外头找的……是这家的主人。”言下之意便是,你要是推我出去,便是认了我是这户的男主人了。 不点而翠的秀眉微微一蹙,织萝有些恼羞成怒。只是看着祁钰那得意的申请,忽然又计上心来,大大方方地一掀被子,踩着绣鞋下了床,作势就要往外走,“既然这样,那我还是自己去好了,只要……你看得下去。” 方才起床的女郎,只着素白的中衣,一把青丝略微凌乱地披散在身后;面上不施粉黛,却依旧白皙细嫩,眼底还含着朦胧的水光,颊边仍有还未消退的红晕……这么一幅活的“美人慵睡起”随意放出去,织萝自己不介意,祁钰却是气得脸都绿了。 “我去,我去!”祁钰一把扛起织萝放回床上,咬牙切齿地道:“掌柜的不得空,自然是帮工服其劳!姑娘慢慢收拾,我去去就回。” 这才像话么。织萝掩口一笑,目送祁钰出去,估摸他已经寒暄了一阵,才屈指一弹,用红线给自己重新做了个已经梳妆打扮好的身子,换好之后迎了出去。 登门的是顾昭,一脸惶急,半点仪态气度也没有,织萝都不由得担心她这样会不会动了胎气。 “郡主何事着急?”织萝示意祁钰去给她倒杯热水定定神。 “求姑娘救命!”顾昭却是一把抓住了织萝的素手,用尽全力,偏偏自己还浑然不知,“昨夜里洪水冲破新修的堤坝,数百官兵被冲走!那洪水直扑地势最矮的定远门,附近百户人家与睡梦中便被浪头卷了去。而那水势仍旧不止,还在上涨,沿途冲毁房舍……” 到底是出身高贵又见过大世面的,虽然着急,但还没有语无伦次,寥寥数语便勾勒出一幅人间惨相。 但织萝与祁钰俱是一惊——昨日方劝走了龙王,一直到现在也不曾再降雨,怎么会突然发了洪水?莫不是……东海龙王心怀不忿,所以连同几位江河龙王兴风作浪? 织萝肃了神色,“可知为何涨水?” “因为上游忽然涨潮。”顾昭很是无奈。 上游涨潮?总不至于是东海龙王因为不能在皇都继续降雨了,但又不甘心剩的那点一直捏在手里,所以换个地方继续了?才警告过他,不至于这么蠢吧? 见织萝面色不佳,顾昭连忙解释道:“上游倒是没有降雨,不过这个时节,上游的冰川解冻,原就是要涨潮的。只是眼下我们这处本来就发了水灾,再让上游的春|潮一冲,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不是人祸,那还好说。 但既然不是因为某个神仙玩忽职守或是滥用职权,只是江河春汛,织萝也管不着。她倒是十分冷静,“不知郡主想让小女子如何帮?” 也顾不得还有不相干的外人在场,顾昭急道:“织萝姑娘,我知道你不是凡夫俗子,是身具通天本事的高人。今日雨停,想来也是因为姑娘施展了手段。” “所以呢?”织萝大概明白她的意思,全装作听不懂,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那眼神清澈且平静,看的顾昭心下一惊,要出口的话就这么哽了一哽。只是又想到什么,才坚定地道:“民间话本里说,那青城山下修炼前年的白蛇与青蛇,为了夺回自己被僧人拐走的夫婿,引钱塘之水淹了金山寺,后见生灵涂炭,有设法把水退了回去。姑娘也有这本事的……对么?” 她自己也说了,那是修行千年的白蛇,便是那小青蛇,也有五百年的道行。织萝想想自己……算满了也就一百多年。却也不知道那祁钰今年到底几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