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疼,心都在滴血。 “原是这样。”谢锦随舒笑一声,“先生放心,这酬劳是应该的,晚辈绝不会赖账。” “哼——”沈万安这才满意了,绕过谢锦随要去看看孟长宁现如今的情况,边走边道:“对了,这酒钱也算你的。” “是。”谢锦随恭敬道。 沈万安顶着自己一头乱发去了孟长宁的房间,见她已穿戴好一身便开始给她号脉。 “脉象比前些日子平稳多了,这些日子好好休养。” 孟长宁微微点头。 见谢锦随上道给他端来茶水,沈万安便毫不客气地接下,饮用几口,然后瞧了这二人一眼,骄傲道:“好奇我如何把她救回来的是吧?” “愿闻其详。” 沈万安见孟长宁也盯着自己,不由得摸了摸这小丫头的脑袋,笑容有些苦涩,“都是叔叔医术不精,不然你早就该好了。” 孟长宁无法出声,只能用自己的明亮的眼睛望着他,以此表示宽慰。 沈万安瞧她的眼神笑了一下,“知道你不会怪我。” 他叹道:“姬北城那小子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秦软那个丫头是我的徒弟,那日我给你好号脉之后就叫人把我掳了去。只可惜秦软也不知从哪来学来的路数,那毒我也解不了。” 孟长宁眼睫微颤。 她想起未生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大庆亡了,大夏也不会好”。 原来是这般意思,难怪那日她与姬北城作战之时明显能感受到姬北城的力不从心。 姬北城与大夏犹如长弓与利箭,没了箭就是再好的弓也无用。这便是顾未生送给她最后的礼物。 “后来姬北城不是与你开战了吗?这连续作战昏天黑地的,他们哪里还有空管我,我便自己溜了出去。恰巧那日我瞧了姬北城带兵出征,便跟在他们身后回了连宋。” 沈万安回忆起那一日的场景,乌云蔽日,黑烟四起,到处都是哀嚎惨叫厮杀声。 他摇摇头,一口茶水镇镇魂,将脑海中的画面都摇晃出去。 “恰是瞧见了你与姬北城对箭之时,趁他们入城之后,便偷偷将你带走了。” 话语间,沈万安又不免带上了遗憾, “只可惜你身上伤口实在太多,五脏六腑皆有损伤,当时城内又为夏军所占领,便只好先带着你在城外一家农户里避难。后来我手中的药物实在欠缺,未能保住你的嗓子,着实遗憾。” 后来孟长宁的身体稍微好些了,他这才将人给带了回来。 沈万安怕孟长宁伤心又连忙保证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全力医治,让你能出声说话的。” 孟长宁唇角微颤,虽未出声,可是众人都看出了她的感激之意。沈万安拍拍她的手,然后起身,将这空间留给这小夫妻。 谢锦随见他离开之后,蹲下身和孟长宁平视,握着她的手,“没关系,治不好你也一样是我的妻子。” 孟长宁想抬手,可是她的手还微微有些颤抖,谢锦随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昨夜他已经瞧见了她身上的伤口,到处都是粉嫩的疤痕,好些伤口这么久了还是一个大大的黑疙瘩在上面,还未脱落。 “以后,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想吃什么,都有我。”说着说着眼眶就起了雾气。 孟长宁手指微动,摸着他的脸庞,眼底青黑一片,胡茬也冒出来了,可见他这些日子也是操劳了不少的。 她微微点头,她是何其有幸,既守住了连宋,打败了姬北城,又还留了一条命能过回来与他相见。 “扣扣——” 门外传来敲门声,谢锦随冲孟长宁笑笑才去开的门,长正进屋将粥和药一同端来,瞧了这二人一眼,才恋恋不舍地离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