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唤王德禄通传。” “记住了吗?”沈凌渊又问了一句,尾音带着点微微上扬的起伏,在这静谧的午后显得低沉却又格外好听。 若换作旁的嫔妃早懂得开始恃宠而骄了,偏偏他的这个皇后一点也学不会。还得他手把手地来教。 “没记住的话就去取两张纸过来罚抄十遍。”他收了视线,重新开始批阅奏折,语气甚是云淡风轻。 温映寒一怔,也不知这人是怎么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她咬了咬唇,刻意一字一顿地说给他听“臣妾,记下了。”是记下话了还是记下“仇”了也就她自己知道了。 沈凌渊垂着视线轻轻地笑了笑,薄唇不经意间勾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不似往日朝堂间的深沉,而是看起来心情甚好。 温映寒不想理他,低头绣起了没完工的香囊,反正晚膳前她就要绣完了,到时候把东西交给他,让他回勤政殿批折子去。 然而一切并没能遂了温映寒的意,晚膳前最后收尾需要用的一小团金丝线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她翻遍了整个软榻也没找着。 温映寒瞧着面前那一摞摞暗黄色的奏折,不禁开始怀疑那团金丝线是夹在了哪本奏折间被王德禄他们搬运的时候不小心给带走了。 “先去用晚膳吧,都缺了什么,朕一会儿叫内务府的人给你送过来。” 温映寒不甘心地又去书案那边翻了翻,最终无功而返,只得听了沈凌渊的安排。 于是晚膳后沈凌渊又这样顺理成章地留下来了。 内务府送来的金丝线在他们回来前便已经送进了寝宫,可能是因为沈凌渊亲自吩咐的缘故,这批金丝线用起来要比她宫里从前存放的那团好用得多。 有了足够的材料香囊很快便被绣好了,温映寒拿着它去给沈凌渊瞧了瞧,而后将它同那只绣了凤鸟的摆在了一起,等着过一会儿往里面填香料。 直到天都黑透了,她也不见沈凌渊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王德禄拿托盘盛了两个布袋子走了进来,他俯了俯身,“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太医院刚配好的药材,都是有助于安神,缓解疲劳的。” 温映寒望了眼沈凌渊,知道是这人刚刚吩咐的,她拿起其中一袋轻轻闻了闻,若不是手感捏起来像药材,她还以为里面是装了沈凌渊常用的凝神香。 沈凌渊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喉咙微微动了动“朕瞧着你好像喜欢这味道,便命人配了副一样的,朕问过御医,说这几味药你时常闻着也好,先戴一阵子,若是更喜欢花香味的,过几天朕再命人给你配。” 温映寒摇摇头,“臣妾觉得这淡淡的味道刚好。”不刻意去闻很难觉察到它淡淡的清冽,比起浓郁的脂粉花香,她还是喜欢现在这样的。 “如此便好。” 温映寒将手里布袋子放了回去,装药的工作就交给下人们去做了。面前的小案几上还堆积了不少奏折,每日要批阅这么多东西,还不算处理临时的朝政,真不知他这一日日的是怎样度过的。 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留下来的是一个烂摊子。大盈朝疆域虽广,却被周围数国虎视眈眈地觊觎着,内忧外患不断。先帝早些年受过战伤,随着年纪渐长,精力渐渐不济,这时间长了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朝内暗流滋生,朝外野心勃勃。还有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都被遗留了下来。 听闻沈凌渊登基时四王五王还曾起兵反叛妄图谋权篡位,可那人单凭一己之力,全都平定了下来,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的位置。 温映寒不记得当年的场景了,只是从他人口中听闻,也觉得惊心动魄。他从不曾开口提起过什么,就好像现在的日子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样。 “在想什么呢?”沈凌渊凤眸微抬,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身上。 温映寒回过神,微微敛了敛眸间的神色,轻抿了一口手中的凉茶,“在想皇上还有多久能批完折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