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平常又透露着些古怪的东西。厉鸿澈拿着簪子,在书架上取下另一个黑皮红段子里的木盒,打开,里头躺着一块淡暖黄-色的玉石,半面手掌那么大,反过来,雕刻染画这一幅荷花春景图。 这块玉石,是在梁府中所得。那片烧得异常严重的画荷花图墙面,就是照着这个来画的。那场大火,定然跟这东西有关联。好在他抢先一步,先在梁文宽的密室暗阁中找到了此物。 “皇上,另外属下还发现,有一暗中势力仿佛也一直在寻找此物,若不是属下精通于机关之术,擅长找暗阁密室,恐怕会让这群人捷足先登。” “可发现了对方的身份?” “属下无能,只知道看武功套数像是江湖高手。不过……那些人离去的方向,倒是尉迟将军府那边。” 能在朝廷重臣的府邸中翻来找去,如何会是一般的江湖高手。厉鸿澈将簪子和玉手一并房子啊盒子中,放在书架上。这位置看似在明,但实际并不会被找到。整个书架的格局正是一个卦阵。 早朝后,文武百官从金銮殿出,各个人脸上虽然互相挂着客套的笑,但没有一个心底不是在盘算着近日朝中关于盛将军一派大事,不过基本都不知道,盛丙寅是尉迟斌的儿子。 黎恭芳从殿中出来,被秋雨带来的寒凉之气冻得躬身咳嗽了几声。尉迟斌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也没招呼他。 尉迟斌年轻时也是盛丙寅那样的莽汉,不过现在老了,瘦出了一点慈祥之气,也圆滑不少,眸子还残存着些戾气,是个看第一眼觉慈祥,第二眼觉得敬畏可怕的老头儿。 “尉迟兄,怎么如此行色匆匆,走得这么快?” 黎恭芳蹒跚追上去。 “大学士还有何赐教?” 尉迟斌与黎恭芳也是多年死对头,一文一武,从年轻时就开始斗,斗了大半辈子。 “赐教不敢,只是想赶在尉迟兄尚还能喝酒的时候,请你喝上一顿酒,以叙你我当年情谊。” 黎恭芳笑盈盈,但那话却是意指他活不久了。 尉迟斌回着味儿,铿锵冷笑了声。“当年情谊?” “正是……” “哼。当年你对老夫背信弃义,何来情谊!” 黎恭芳对他的冷嘲热讽也不动怒,知道武将都是这德行,这么多年他也是见得多。“就当,为弟给你践行……” 尉迟斌听罢,哈哈怒笑了两声。“黎老儿,你机关算尽,害丙寅,又想除了我,真是长了一张好人脸,做了一手血腥事!” “人不作死,不会死。我也只是在其位谋其事吧了,尉迟兄可莫怪罪……” “‘在其位谋其事’?呵,好个在其位,谋其事,就是不知谋的事,是何事……”尉迟斌拂袖而去。 不过,当晚的小酌,尉迟斌还是到了。 时隔二十多年,二人还是第一次对坐饮酒聊事。尉迟斌神色沉重,黎恭芳神色自如,一如二人少年时一般。当年,黎恭芳是尉迟斌军中的文人谋士,亲如兄弟,不过后来反目为敌。黎恭芳一路青云直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