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是躲在萧钰身后的金丝雀, 她知道,接下来最激烈的战争要开始了。在这场决战里,她要和萧钰迎风而上,她的百珑也会频频出鞘, 斩掉那些拦在他们面前的荆棘。 擦拭罢百珑的剑刃, 萧妙磬抬眼, 看见袁婕靠在窗户旁, 正百无聊赖看着她。 袁婕没上妆,那张与她有着四五分像的容颜, 在灯火中望来有些恍惚。 “颂姬。”萧妙磬打了个招呼, 接着又去柜子处,打开一个抽屉,取出一块磨刀石。 她将磨刀石放好, 细细研磨百珑。 剑刃在磨刀石上划过发出的砺砺声,为大战前夕的紧张气氛又添一笔。 袁婕走到萧妙磬身前坐下,也拔.出自己匕首,笑问萧妙磬:“还有多的磨刀石么?我这匕首也该磨磨,怕是接下来要饮血呢。” “有。”萧妙磬唤侍婢,“去为颂姬拿一块磨刀石。” 一块磨刀石被放在袁婕面前,袁婕雪白的手将匕首往上一抛,稳稳接下,转了个圈落在磨刀石上。 两个人半晌都没说话,整间后殿只闻砺砺的刺耳之声。 夏日闷热而躁动,一场夏雨席卷建业,满楼狂风呼啸,仿佛预示着什么。 这场雨猖狂狠烈,摧枯拉朽,裹挟猛烈的风一路吹过江北,吹向洛阳。 洛阳,连降暴雨,阴风大作,好似末路来临。 大白天里,洛阳宫中遍烧灯烛,整座大殿火光明亮。雨水被风卷着敲打在窗户上,发出让人心烦的声响。紧闭的殿门被风吹得嘎吱作响,仿佛要将大殿彻底掀去。 章诏坐在上首,手中持一樽酒,冷冷看着下面跪在地上的天子。 没有五步蛇蕲艾的章诏,少了几分邪恶毒辣,却多了让人窒息的冷傲阴沉。 而无论是何种模样的章诏,天子都不敢直视,只低着头,完全是逆来顺受的姿态。 章晔站在天子身边,嘴角扬起期待而庆幸的笑。 自从她从巴蜀回到洛阳,行云就和大哥去攻打关外的土地,扩大版图。 行云答应过要劝大哥废掉天子的,就这么食言,章晔心里别提有多失望委屈。 她不得不继续待在洛阳宫这个牢笼,面对她不喜欢的天子。别人不知道天子的性子,她却太清楚了。这个人懦弱却暴力,每当在章诏那里受了操纵和侮辱都会小心翼翼忍住,待章诏走后就会将一切发泄到她身上。 每个和天子共寝的夜晚,都是暴虐的折磨。她很疼,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反会激起天子更多的兽性,把气都撒在她身上。 在洛阳宫的日子生不如死,若不是还相信着行云会接她出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承受下去。 而如今,大哥终于逼天子禅位。 她的恶梦终于结束了! 章晔不由看向晏行云,她感动的两眼发红,多想现在就扑进他怀里,和他永远在一起。 她终于苦尽甘来了! 可这时,她听见章诏阴沉的声音,仿佛一道阴风将章晔从云端扫落,扫向地狱。 “陛下虽已禅位于朕,自降为鲁安公,但朕受之有愧,兼之敬重鲁安公,所以打算请鲁安公仍旧居于洛阳宫中。” 天子如何不明白章诏这是要将他软禁在宫中?或许他此生都将困在宫中某个角落,可他身不由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