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叫伯父吧。”显然萧钰看出了她的心思。 萧妙磬这便行了个礼,说:“伯父。” 萧绎脸上的笑意更深。 萧令致看着这一幕,心里很是不舒服。 “伯父,我想和钰哥哥一起去交州。”萧妙磬开口。 萧绎始料不及,“你说什么?” “我想去交州战场,不想留在建业。”萧妙磬如实说,“您与钰哥哥都要出征,我留在建业,怕不小心会冲撞母亲。另一重原因则是,我能帮上钰哥哥的忙。这些年我读了许多医书,熟识各种草药,行军路上说不定能用到。且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她说到这里,环顾了一圈,指了指门口立着的一个侍卫,“伯父若不信,可以让我和他打一场。” 那侍卫听了萧妙磬的话,心里一抽。他还真不敢和亭主打,亭主细皮嫩肉,万一破了伤了,他怕主公怪罪啊。 好在萧绎像是听到了他的内心,让他们空手打,点到为止。侍卫这才放心了,于是说了声“亭主得罪”,打算随便打打,给亭主留个面子,别让她输太快。 然后,他就被萧妙磬打得,才五个回合就输了。 输这么难看,侍卫只觉自己的人生崩塌,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萧令致坐在那里,看着萧妙磬成功得到随军出征的许可,她的手在袖子下紧紧的握成拳头,不断颤抖。拳心那还没愈合的淤伤,又被指甲刺破,再度流出了血。 为什么萧妙磬会学了这么多技艺?为什么她那样泛着光彩,那样的有用? 喉咙发酸、发干,萧令致咬唇,想要告诉父兄,自己也可以随军出征的。可话到嘴边终是没说出来。她可以什么?她不识草药、不会武功,她就是去了也只能是给大哥添乱。 她是多么没用! 值此多事之秋,萧妙磬没将萧令致袭击她的事说出去。她在回到朝熹殿后,便开始准备随军的事宜。 甄夫人自是不愿意萧妙磬出去吃苦,但出乎萧妙磬意料的是,她本以为阿娘要百般阻拦她,不想阿娘只是稍有些不愿就接受了。 萧妙磬准备好了一切后,不忘将袁婕也带上。 数日后,一路急行的越军抵达了交州边境。 这是萧妙磬第一次过军旅生活。 就如萧钰说的,条件真的艰苦。就连萧妙磬不是个享乐的人,一开始都很不适应。 没有舒服的床榻、枕头和衾被,只有潮湿的褥子和一条薄毯;没有丰盛的食物和夏日里解腻的梅子汤,只有就地挖井取出来的水。 军营里多是大老爷们,经常不方便。有时候萧妙磬从他们中间走过,被粗糙的他们衬托得愈发细嫩娇贵,仿佛一个不慎都要碎了。士卒们瞧着建业第一美人,每天穿着简单的布衫,素面朝天,都不免心疼她。 交州在岭南,这边气候湿热,萧妙磬刚来时有些水土不服,吐了两天。她不想因此打扰到萧钰处理正事,便偷偷跑到军营边上吐,结果被哨兵瞅个正着。 萧妙磬见那哨兵要去禀告萧钰,连忙拉着他袖子,不许他去,把哨兵闹得脸都红了。 随着萧钰一路攻城略地,萧妙磬也适应了这里的气候。从萧钰身上,她亲眼见识了何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他善用兵法,神乎其技,萧妙磬还见识了他编排阵法,那个叫“鱼鳞阵”的阵法,也不知道萧钰是怎么琢磨出来的。阵一开,整个军队固若金汤,整体防御力一下子提升了很多档次。 好几场战役里,敌方损失惨重,江东士卒伤亡竟不到十人。 有一次萧妙磬和军营里的舞姬聊天,舞姬同她说:“长公子能观天象,能识地理,厉害着呢。您不知道,上次打庐陵的时候,长公子料定次日辰时起雾,便利用雾气遮掩,狠狠坑了庐陵军队一把。” 只是,萧钰集将才、帅才、谋士于一身,便注定了他要付出多少心血。 好几次萧妙磬来找他时,都见他疲惫的靠在桌旁,竟是不觉睡着了。 萧妙磬轻手轻脚的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