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我萧氏基业。所以,没有你抗旨的余地!” “母亲!” “别碰我衣摆,你不配。”甘夫人没有再给萧妙磬开口的机会,“你要知道,就算你成为了质子,你父亲也不会因为你而束手束脚。反倒是,如果你抗旨,便要连累你父亲被扣上乱臣罪名。” 甘夫人狠声下令:“来人,将亭主送回朝熹殿,严加看管!没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朝熹殿一步!” “母亲!” 萧妙磬就这么被送回了朝熹殿,负责“护送”她的人,在甘夫人的命令下,不得不七手八脚粗鲁的将她押送回去。 萧妙磬不甘的回望甘夫人,对方在空阔殿宇的阴影中,满眼都是对她浓烈的怨恨和嫌恶。 眼下,萧妙磬被看守在朝熹殿中,思及甘夫人方才所说的话,不禁心中烦恼。 萧家在各路诸侯中,算是势大的。即便抗旨不尊,厉太师也轻易动不得他们。此番这道封妃的诏书,不过是试探萧家罢了。 萧家若是抗旨,顶多让厉太师对他们多一分敌意;可若是萧家老老实实将她送进宫,才是中了厉太师的奸计,平白给人把柄。 连她都能看清的局势,甘夫人如何会看不清? 甘夫人不过是趁此机会,公报私仇,想将她这个眼中钉远远的打发走。 又一片山茶花瓣扑在绣帘上,萧妙磬起身,去为渐渐昏黑的殿宇,添一点灯火。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立刻就会有人给远在庐陵征战的父兄传递消息。以大哥平日里对她的偏宠,多半会亲自赶回来处理。 诏书里只说了要“择日”送她入宫,既是日子不限,她便要撑到大哥回来为止。 在这之前,她一定不能让甘夫人把她送走。 “萧妙磬!” 殿外突来的尖亮喊声,唤回萧妙磬的神智。 殿外那些侍卫的声音也随之传来:“见过三小姐。” 萧妙磬正添完了灯火,听了这声音,不由蹙眉。 萧银瓶,又是她。 转念一想,以萧银瓶的性子,不来看热闹才是奇怪。 萧银瓶可是什么都要和她针锋相对的。 殿门被从外头推开,进来的女子很是气势汹汹,朝熹殿里的侍婢都挡不住她。 余晖随着推开的门,洒落长长一笔在殿中,末端直抵萧妙磬所站立之处。那里一灯如豆,萧妙磬站在灯火前,容颜剔透,澄澈无瑕,泛着些微的动人暖黄,与萧银瓶四目相接。 萧银瓶一怔,露出不悦之色。每每见萧妙磬,纵然心中万分嫉妒,却不得不承认萧妙磬生得极致美丽。 江东百姓都道萧妙磬是“建业第一美人”,话不掺假。乱世之中,如萧妙磬这般纯然灵动,无瑕无疵,不阴郁也不过分艳丽的美人,脱颖而出当之无愧。 肤如新雪,发如漆檀,眼眉鼻唇都像是约好了般的,组成一张恰到好处的脸。不会有任何一处欠缺或是过分,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萧银瓶每看这张脸一次,心里的嫉妒就上涨一分。 她快步迈进朝熹殿,语带酸味:“你已被封了亭主,居然还要去做贵妃!老天爷这是摆明了不公,大家都是庶出,怎么所有好事都落在你身上?” 萧妙磬深感无奈,稍微懂点时局的人,都晓得入宫为妃绝不可行。萧银瓶呢?还当是什么值得嫉妒的事。 只能甩她一句:“目光狭隘。” 萧银瓶脸色一变:“你说我目光狭隘?” “我并未说错。”萧妙磬定定道,“你仔细想想大哥平日里为我们教导的时局,还想不明白吗?” 萧银瓶又一怔,噘嘴剜了萧妙磬一眼,虽不服萧妙磬教训了自己,却还是仔细思考了一遍。 这回总算想明白了,萧银瓶的神色又是一变,方才那一脸嫉妒全然变作幸灾乐祸。 “原来如此,萧妙磬你也有今天!谁让你和你生母带给母亲多年痛苦?如今父亲和大哥不在,没人能给你撑腰,你的命运都拿捏在母亲手里!”萧银瓶拍拍手,喜悦轻哼,“但愿母亲明儿就把你送去洛阳!” 萧妙磬懒得和萧银瓶争辩,因为生母的缘故,她从生下来就是好些人的眼中钉。兄弟姐妹里除了大哥,剩下的都对她有敌意,尤其是萧银瓶。 两人是同一天降生的,萧绎全程都守在萧妙磬生母的屋外。两人出生后,萧绎对萧妙磬的宠爱也多出萧银瓶太多。待到先帝封赏了“亭主”的爵位给萧家,萧绎更是毫不犹豫将封赏给了萧妙磬。 萧绎有三子三女,除长子萧钰外,皆是庶出,萧妙磬在女儿里是行二。 既非嫡,又非长,亭主的敕封却落在她头上,姐妹之间自然嫌隙非常。 这会儿心里烦恼着,又被萧银瓶头上新打的钗子晃得眼睛疼,萧妙磬索性命令看守她的侍卫们,将萧银瓶请出去。 萧银瓶被赶出朝熹殿,骂咧了两句,但想到萧妙磬倒霉了,心情又好了些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