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脸色苍白,我不用想也知道,司机师傅一定在说他在隧道里头撞见鬼了。而我就是司机师傅嘴里的“鬼”。 而那个工作人员一脸不信,虽然也已经被吓得脸色变了,但是还是面带嘲讽。 但是当我从楼梯走上来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们两个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俩人同时扭头朝着我看了过来。 司机大叫了一声“妈呀!”,然后掉头就跑! 那名工作人员本来是在锁地铁入口的铁栅栏,但是看到我之后,吓得手里头的锁都扔了,跟着那名司机撒腿就跑。 我赶紧喊道:“别跑啊!我是人,不是鬼!” 但是喊到一半我忽然想到如果他们知道我是人的话,免不了又要盘问很久,倒还真不如扮成鬼,好好吓唬他们一下。 我嘿嘿一笑,也不去管这两个跑远了的胆小鬼,自己走出去,捡起了地上的锁,替那名工作人员锁上了门。 锁到一半的时候,我眼睛的余光往地铁的电梯下面一扫,忽然头皮发麻,一下子跳了起来! 因为我看到电梯的位置,有一张脸隐隐约约地从电梯下面探了出来,一双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那张脸已经烂掉了,根本认不出来是男人还是女人,一张脸上只有一双眼睛还能勉强分辨,其他五官都已经烂成一块了。 他冷冷地盯着我,不说话,不喘气,好像是个雕塑,好像是张照片。 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上我的,也不知道他跟了我多久,我现在似乎隐约明白了,刚才吓跑了司机,吓跑了工作人员的其实并不是我。我毕竟长得还比较正常,就算是鬼,也是一只不那么恐怖的鬼。 但是我身后的这个家伙却不一样,我见了不少鬼,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鬼,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第一反应就是跑,因为我已经锁上了铁栅栏,尽管我知道铁栅栏不一定能够拦住鬼,但是毕竟有了这一道安全的保障,我心里头也踏实一点。 扔下了要是,我败退就跑,地铁站外面就是一条公路,虽然现在已经是半夜,但是路上还有不少汽车。 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刚才因为着急,我连地铁站的名字都没有细看,我想也不想,赶紧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上车说道:“师傅,快,去理工大学。” 师傅笑了笑,说:“理工大学啊?有点远哦。” 我现在也没心情在乎钱了,这要是放在以前,我宁可找个网吧过夜也不会花打车钱回学校的,但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吓得我已经没什么理智了,跟小命相比,这点钱已经不算什么了。我连忙说道:“远就远吧,只要能回去就行,快走师傅,赶紧的。” 师傅又笑了笑,说道:“你这么着急忙慌的,是不是急着回学校找小女朋友啊?” 我也没心情跟师傅开玩笑,隔着玻璃看了看地铁站,确定那个脸都已经烂掉了的鬼没有穿过铁栅栏跟上来,这才安心,叹气说道:“命都差点没了,哪还有心情找小女友。” 司机师傅一边换了档,一边对我说道:“命都没了?没这么夸张吧?怎么了,是打架了?唉,我年轻的时候也爱打架,成天没事干嘛,荷尔蒙过剩,就剩下打架了,很正常……不过我怎么没看见有人追来呢?” 我知道城里头的司机师傅话多,现在我也实在是没心情跟他闲聊,我疲倦地靠在副驾驶的位置,扭头看了师傅一眼。 这师傅长得十分朴素,穿的也有点老土,看样子不过四十来岁,侧脸有点像某个小品明星。 不过我坐在副驾的位置,看不到他的正脸,当然也就不知道这货正脸长得什么样。再说他只是一个四十岁的大叔,我也没有丝毫兴趣知道他的正脸长什么样。 我靠在座位上,看了看周边的环境,渐渐认出来了这应该是西南方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从地下跑了那么远,一直从浩然的家跑到了西南。 从西南到我们学校的确还挺远,估计这一趟又是六七十块钱出去了。 没过多久我就又困了,挣扎着想要不睡。司机师傅在我一旁不停的絮絮叨叨,讲的都是二十年前北京的样子。 我越听越困,终于还是忍不住睡着了,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学校附近。 司机师傅还在不停地说,说的内容已经从老北京变成了最近的交通情况,我也不管他说的是什么了,打了个呵欠,指着前面的路口说道:“您在前边那停车就行了。” 司机师傅嘿嘿一笑,说道:“好,唉,好久没来这边,变化还挺大,也不知道西直门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那么乌烟瘴气。” 我想一路上都没怎么搭理他,不太好意思,便接嘴说道:“西直门还是老样子啊,立交桥修得奇奇怪怪,一上去就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