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毒的人比比皆是,看到这套家具,不免对易家刮目相看。 卫珂得意地抬高了下巴,以前在常州,他们孤儿寡母因为家穷没少被人欺负,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虽然,是借了杜仲的势。 家具过后就是六只箱笼,那些杯碟瓷盆花斛等物也都用衣服包裹着放在了箱子里,并没有露在外面现眼。 至于房契地契以及压箱底的银票,易楚都收在匣子里准备迎亲那天亲自带过去。 发嫁妆人多手杂,她怕不小心丢了,哭都哭不回来。 如此在外人看来,易家除了陪送了家具,再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可饶是这般,易楚的嫁妆已经算是晓望街数得着的体面。 赵嬷嬷混在看热闹的人堆里,莫名地松了口气。 她知道易楚婚期后,特地跟杜俏商量过,一早就赶到晓望街看嫁妆。 清一色的黑漆家具,有几件还是镶了螺钿的,少说也得一千两银子开外。能拿得出这套家具来,至少也得是中等人家。 看来易家并不像外头显露出来的那么穷。 不过这样的人家,按理也得用个小丫鬟才是,哪能让娇养的姑娘整天抛头露面? 还是没规矩,不讲究这些。 等嫁妆发完,看热闹的人群散去,赵嬷嬷上前对卫珂笑了笑,“小哥儿,不知画屏可在?” 卫珂扫一眼,见是个穿着挺体面的妇人,便答道:“在,您有事?” 赵嬷嬷笑道:“我跟她是相识,有日子没见面了,想看看她。” 正说着,就见画屏笑盈盈地往外走。 嫁妆抬到白米斜街后,那头自有人接了。床、衣柜等大件事先都安排好了,届时抬到指定的位置就行。可屋里的摆设得有人按着易楚的喜好摆好,还得把被褥铺陈好。 隔壁吴嫂子父母俱在,又生了个儿子,算是有福气的,画屏正要约着她去给易楚铺床。 见到赵嬷嬷,画屏愣了下,急忙把她让进客厅。 卫氏见画屏去而复返,且带了个妇人回来,便朝赵嬷嬷打量一番。 画屏笑着介绍,“娘,这是林夫人身边的赵嬷嬷,以前对我很是照顾。” 赵嬷嬷听她唤“娘”,心头不由跳了跳。 画屏看出赵嬷嬷的疑惑,犹豫片刻,想到纸包不住火,要嫁给易郎中的事早晚会给人知道,索性早点说出来就是,便道:“承蒙老太太不嫌弃,觉得我自小没了爹娘可怜,就收我当了干闺女。” 赵嬷嬷脸色有点僵,可也笑着说:“是好事,你倒是个有造化的,能得老太太疼爱。” 画屏又要开口,卫氏喜滋滋地接过话头,“是画屏人好,不嫌弃我这老婆子,愿意给我当个闺女伺候我养老。赵嬷嬷既是与画屏相识,腊月十八那天若得空就来喝杯喜酒,画屏跟我那女婿也要成亲了。” 赵嬷嬷真的惊呆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画屏会嫁给易郎中,这不活脱脱成了大爷的岳母,是近到不能再近的长辈。就是杜俏,将来见到画屏也得礼让三分。 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她就不让画屏来,而是让锦兰或者素绢来了。 不不不,换成她们也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