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斤多的草鱼,让摊贩宰了,回家烧着吃。 回家后,易楚将菜蔬放好,就到医馆按着昨夜易郎中写好的方子配药。 这种活,荣盛就能干,可易郎中跟易楚很有默契地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毕竟,药丸是为诏狱的犯人配的,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易齐换过衣服找易楚,“姐,我去买金鱼。” 易楚上下扫一眼,看她打扮的规规矩矩,便道:“买了就回来,别在外边贪玩,”掏出荷包,取出半吊钱。 易齐接着,欢天喜地地走了。 在家里憋了一个多月,早该出去散散了。 易楚目送她离开,笑着摇摇头,视线收回来,正瞧见荣盛也呆呆地看着易齐走的方向,心里沉了沉,却没出声,指使着顾琛帮她一道将药炉与药材搬到了院子里。 易齐走过晓望街没往花鸟市场走,却转个弯到了三条胡同。 三条胡同尽头有座极小的宅院,黑色木门上嵌着铜制的兽头拉环。易齐叩一下门环,有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出来,将她让了进去。 院子里很干净,沿墙种了一溜蔷薇花,靠西头是架葡萄藤,挂了满枝的紫葡萄。 正房只三间,易齐熟门熟路地进去,刚走到东次间门口,便有栀子花的清香淡淡袭来。 屋内传出娇媚慵懒的声音,“阿齐来了。” 随着话音,一只白嫩的手挑开帘子,走出个窈窕的身影。这女子有着跟易齐一式一样的斜长眸子,正是一向被恩客称作吴姐姐的,知恩楼的老鸨。 易齐犹豫着叫了声,“娘,”就被吴氏拉进屋内。 吴氏给易齐倒了杯茶,拉她在身边坐下,柔和地问:“这么多日子不来,还在记恨娘?” 易齐撅着嘴不吭声,面上却有不忿状。 吴氏叹道:“我知道你跟阿楚姐妹情深,可当时那情形,胡玫不在你身边,机会转瞬即逝,你若再不动手,不知哪年哪月再能见你爹一面?” “可当时的情形,想必娘在一旁也看到了,我跟姐姐差点死了。我倒没什么,可不能害了姐姐。” 本来,易齐的打算是将胡玫推出去的,可易楚看她看得紧,几乎寸步不离。易齐也犹豫着,是吴氏对她使个眼色,她才一狠心将易楚推了出去。 易齐想起当时的情形仍然心有余悸,“我不明白,我跟娘长得这么像,娘直接跟爹说就是,为什么非要废这么多周折?” “傻孩子,”吴氏再叹,“娘现下这身份,连你都不敢公开相认,怎么能擅自去找你爹,若被人知道,咱娘俩连命都没了。你爹是宗室,宗室哪会容忍一个娼妓生下的孩子?要是你爹能主动认你,那就不一样了,你爹定然会给你找一个合乎身份的出身……娘这把年纪,已经不想奢求什么,可是你,阿齐,你是郡王府尊贵的小姐,哪能这样过一辈子?” “娘想要爹见到我,我自己摔到爹车驾前不就是了?” 吴氏摇头,“有心哪比得上无意?你摔倒,看在你爹眼里就是有心算计,而别人摔倒,你爹无意中看到你,那就完全不一样。阿齐,你长得像娘,娘第一次见到你爹时,就是穿的海天霞色的绢纱裙子,那只镯子也是你爹当年送给我的。只要你爹掀开车帘,绝对不会认不出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