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现在的万分之一好,梅茹肯定会不顾一切追随他。可现在,她不行了。 那个时候,他只会冷着脸对她,冷得她心凉了,唯一一次,还是因为孩子掉了,傅铮那时坐在床榻,端着药喂了她一口。那口药入喉,梅茹就哭了。他愣了半晌,难得艰涩宽慰了一句:“别哭了,对身子不好。”梅茹没接话,她也不想看他,头偏到一边,根本止不住泪。 她所有的难过,所有的希冀,所有的一切好似都在这场泪里哭尽了,以至于最后自尽,她都没有落一滴泪。 叹了一声,梅茹无力的垂眸。 哪怕外面重新陷入安静,她的一颗心仍是被什么揪着,飘飘忽忽的难受。 翌日清晨再度出发,梅茹精神委顿的上了车。不知想到什么,她身形忽的一顿,梅茹侧身挑起车帘,遥遥望了眼前面的傅铮。不过一眼,他竟也偏头回望过来。微薄晨光里,傅铮面色愈发惨白,眉眼瘦削下来,更显冷峻而凌厉。梅茹定定看着,迎着他的视线,未躲也未避。 那道视线说不清道不明的,拂过男人的心尖,又柔又软。 傅铮如今也算了解她,知道梅茹这样反常定然是有事,于是主动上前问道:“怎么了?”他声音难得轻柔。 默了默,梅茹恭敬请道:“殿下伤重未愈,今日我来骑马,还请殿下乘车。”傅铮的伤是因她而起,若是再像昨夜那样反复,只怕永远都养不好,梅茹过意不去,心里到底软了,偏偏他们如今只有一辆马车可用。 她说着就要下来,傅铮连忙止住她道:“不必麻烦。” 梅茹一愣,当傅铮是客气推脱,她还要劝些什么,下一瞬,就见傅铮径直掀帘坐了上来! 梅茹不过怔楞片刻,那人已淡然在她旁边坐定。 这车并不宽敞舒适,她的东西又堆在一处,旁边还有一篮杏……梅茹脸腾地一红,忙起身就要探身而出,傅铮已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腕子,又沉声吩咐外面的人:“上路。” 周围是他的亲兵,根本没人说话,亦都当没看见。 只他吩咐下来,所有人迅速整齐划一的上路。 车轱辘刚动,梅茹手腕里便是一紧,傅铮稍稍一扯,她就跌坐在他身上,梅茹还来不及挣扎,傅铮便将她揽住! 哪怕梅茹已经长大,身量长条许多,可在傅铮高高的个子面前,到底是个纤瘦又柔弱的姑娘。这一揽,她整个人便落进他的怀里,梅茹一偏头,正好平视傅铮的眼! 梅茹头皮发麻,浑身狠狠僵住,她什么都没想,就是手忙脚乱的推他、踢他,使劲一切蛮力。可这一回哪怕是梅茹用力推他剜掉一块肉的伤口都没用了,傅铮只死死箍着她,抱着她,一点都不放手。 也许是有些疼的,他额头上有汗沁出来,可傅铮没有说话,更没有轻哼半句,他只定定盯着怀里的人。 男人的眼太黑,直直凝悌过来,仍像是泛着寒意的深潭,冷得不可思议,又像是鹰隼,能戳进人的心里。 傅铮对她说:“阿茹,那把匕首就在你那儿,你若是不解气,直接捅本王一刀。” 他要的,从来都不会轻易放手。梅茹很怀疑哪怕自己真的捅了他一刀,这人还会这样死死箍着她,到死都不会松开的。 就像前世他为二姐姐做尽了一切…… 蓦地,梅茹就安静下来,偃旗息鼓,她只是颓然的坐在那儿,低低垂着眼,一声不吭。 她的眼原本是艳丽明媚的,这会儿却满是哀戚。 傅铮伸手去摸她的眼,“阿茹,你是在意本王的。”他忽然道。 “殿下说笑了。”梅茹偏头躲他的手。 傅铮仍继续道:“你若不在意本王,今天便不会看本王那一眼。”他看人太准,从不会错。 梅茹冷笑:“殿下既然救我一命,我自然是感激殿下,若说是在意,那便算是在意吧。” 这牙尖嘴利的话太呛人,傅铮全当没听见,他只淡淡凝视着怀里的人,看着她嫣红的唇,或嗔或怒,傅铮轻轻笑了,手稍稍扣住她的下巴,微微一倾身,便吻住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东西。 柔软的双唇甫一相接,梅茹的脑袋轰的一下又要炸了! 这一瞬,外面的马蹄声无比清晰的跃入耳中,达达作响。再一瞬,唇边的这个亲吻愈发清晰,连每一次亲昵的触碰都像是在脑子里被刻意放大了。这种事大抵都是无师自通的,傅铮的唇薄而凉,就这样含住了她娇软的唇瓣儿,辗转吮吸。他第一次认认真真亲一个姑娘。他吻的那么深,梅茹都要透不过气了。她的力气根本敌不过他,哪怕傅铮受伤了,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