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流民巷的顾家,这是我女儿叫顾柔。阿柔,快给贵人行礼!” 阿柔行了个礼,却不知怎么称呼。 张媒婆是个脾气好的,也不平白看低了他们,道:“我姓张,他们都叫我张大姑。” 阿柔道:“张大姑好。” 张媒婆说:“你们家孩子叫什么名字,几岁了,生辰八字可有?” 顾家大娘紧张的什么都忘了,只凭着本能俱一一答了,好歹没出错。 张媒婆记下了,又说:“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如今朝廷仁慈,今上下了旨,说是人家军士为国出生入死多少年,如今战时了了,人退下来了,解甲归田,可不得好好安顿安顿?免得寒了天下将士的心!这不,帮军士娶一门媳妇儿,解决终生大事,是最好不过的了。 顾家大娘唯唯诺诺的听着张媒婆唠叨,陪着笑附和:“张大姑说的没错。” 张媒婆又说:“你们如今在金陵城外住着,朝廷也没忘记你们。这不,今上念着你们流民家没了,田也冲毁了,定是没钱置办嫁妆,这姑娘家的花期又短,可别耽搁了!如今直接送十两银子做嫁妆!你看看,哪儿还有这样的好事儿?今上还说,若是舍不得女儿的,可以跟着女儿一起去北方,一样分地!” 顾家大娘听着张媒婆絮叨,心也慢慢放回肚子里,笑着回她:“是今上仁慈,还记着我们。” 张媒婆转了一圈,终于唠叨回来:“我看你家姑娘是个长的好的。平时可有什么别的本事?” 顾家大娘听媒婆夸自家女儿,又紧张又欢喜,急忙道:“这孩子平时绣活不错,阿柔,让张大姑看看。” 顾柔忙把早准备好的荷包递给张媒婆看,张媒婆接过一瞧,那荷包上面绣的是一株并蒂莲,上面立了只蜻蜓,可贵的是这蜻蜓的翅膀几欲透明,栩栩如生,旁边还有两行蝇头小字,写的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张媒婆惊讶道:“这可是苏绣?” 顾家大娘说:“是,这是我家祖传的手艺,我祖上以前是帮皇帝做绣活的。张大姑您看看能入眼不?” 张媒婆翻来覆去的看:“不错不错,很是精巧,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顾柔怕顾大娘说不好,便自己开口:“张大姑若是喜欢的话,这荷包就送给大姑了,算是我们一番心意。” 张媒婆乐的眉开眼笑:“哦哟,这怎么使得,这苏绣是富贵人家用的,我一个老婆子可用不起。”手里却拿着荷包翻来覆去的看呢。 顾柔说:“张大姑为了我们流民奔波劳累,一个荷包算什么。这是张大姑应得的。” 张媒婆笑了起来,对顾家大娘说:“哦哟,你看看你家姑娘的嘴,真够伶俐的!” 顾家大娘一早叮嘱顾柔不许多嘴,如今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惹了张媒婆不高兴,便在一边陪着笑:“大姑说的是。” 张媒婆收了荷包道:“那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了。你们家姑娘人伶俐,手又巧,是个有福气的!” 见张媒婆把荷包收了,顾柔和顾家大娘俱暗暗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流程就顺畅多了,张媒婆问了几个问题俱是满意的,最后问顾家大娘:“对夫家可有什么要求?” 顾家大娘说:“我们家本来就是流民,哪敢提什么要求,只求对我们家姑娘好,踏实肯干就行,其他的也不求了。” 张媒婆做这笔生意做的很是顺畅,末了张媒婆还说定会帮他们家找个好女婿,喜的顾家大娘笑的拢不住嘴。 回来的路上,顾家大娘脚步松快多了,精气神儿又回来了,腰板也直了许多,她眉眼含笑对顾柔讲:“听到没听到没?张大姑说要好好帮我们挑拣挑拣呢!这下你不用愁了!” 顾家大娘叹了口气:“如今便是了了一桩大事了!你爹嘴上不说,心里着急的很呢!生怕耽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