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紧握火精剑手心都冒汗了。作为战场上的指挥官,数以千计的人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机会稍纵即逝,鸭梨山大啊! 我站在悬崖边紧盯着后面方向不动,下面的人马流水般通过了碍口,转眼之间就过了近百人,但后面还是看不到尾。 我旁边的百里九也急了,压着声音道:“快砍铁链啊!” “等我命令,不许乱动!”我扫视众人一眼,声音虽然不大,远的人听不到,但他们能看到我的镇定,不是吓傻了。 怒狮兵四骑一排,马速甚快,感觉只是一转眼又过了近百人,后面终于看到队伍尾巴了。我还是站着不动,没有发出任何命令,这时负责后方的杜平砍断了铁链,几千斤重的巨石连续滚下。 巨石刮擦着石壁,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和一大溜火花,急坠超过百米砸在路面上,发出可怕的巨响,地动山摇。有一块巨石落空没有砸中路面,但另两快已经把路边砸塌,很难通过了。 我还是没有下攻击令,守卫们都急红了眼,但他们都接受过训练,所有埋伏的人都没动。下面的怒狮兵刚开始有些混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有的原地戒备,有的往后寻路,有的往中部较开阔的荒草地转移,很有条理,虽惊而不乱。同时消息飞快传到了前队,前队人马开始后退。 我早已猜到了前头部队会后撒。因为他们不了解前面的情况,遇到袭击时潜意识中就会认为前面不安全,后面走过的地方是安全的,所以会立即后退,尽可能从后方突围。 很快过了碍口的人又退了回来,我一挥手,旁边早已等急了的传令兵立即吹响了号角,浑厚雄壮的声音响彻夜空,山谷回应。同一时间我挥剑连砍,把三根粗大的铁链砍断,被凿断了的崖壁失去了牵引力,“咔嚓”几声,轰然坠落,比刚才的巨石滚落声势更惊人。 油桶和陶土油罐像下冰雹一样往下掉,落地砸得米分碎,火油迸射。一支支火箭在夜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落下山崖,似满天流星,有许多触地就绽放出一朵大红花。路边的荒草地本来就已经干枯易燃,再烧了油燃烧就更猛烈迅速,立即成燎原之势。有些油桶和油罐落地时直接爆成大片火焰,宛如烟花绽放,人马被沾上了,变成火人、火马。 我不知道这些油是怎么提炼出来的,反正矿场很多,矿洞里长期用它照明。它没有人间的汽油那么易燃易爆,但只要沾到了可燃物就能点着,着火迅速持久耐烧,在高热的条件下几乎跟汽油一样可怕。 怒狮兵彻底混乱,狂奔乱蹿,他们能跑的地方都有枯草,着火的人跑到什么地方,火焰就带到什么地方。我们暗藏在中部开阔处的油桶也接二连三被点燃爆开了,大量聚集到这儿的怒狮兵变成了“火狮兵”。加上这些油桶,整个山谷都在我们的攻击范围之内,无处可躲,惊马乱冲,不知有多少怒狮兵被自己人挤倒、撞倒滚入火焰中。 “怎么有点像是我们的军队?”个别守卫发现了不对劲,停止了攻击。 “可能是乔装的吧?”有人回答。 “管他是谁,摸黑来袭击我们的肯定是敌人!”我说了一声。 绝大多数人根本没注意下面的是什么人,处于紧张兴奋之中,以最快的速度射箭、抛油桶或石块。心有疑虑的人见别人都在攻击,也继续攻击。 油桶、油罐和火箭不停地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落下,不过几分钟时间,整个山谷变成了火海。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千条黑龙打滚,万条火蛇欢舞,组成了壮观瑰丽又残忍的火焰画卷。拥有坚甲利刃的怒狮兵此刻就像是纸人一样脆弱,在火海中冲撞惨叫不了多久就倒下。 有少量怒狮兵弃马翻山从两头逃出,但被两头埋伏的守卫截住杀死。丢了长武器和马匹落荒而逃的怒狮兵,就像是锯掉了尖牙利爪的病狮,而守卫们最擅长单打独斗,对付混乱的敌人个个都能以一当十,杀敌有如砍瓜切菜。 守卫们丢得快,前后不过五六分钟时间,所有油桶、油罐、石块都丢下去了,只剩下箭矢。下面也没多少活着的敌人了,仅有一小堆人在开阔处斩平了野草,以盾牌挡箭围成一圈。 不需要我下令,所有带弓箭的人都集中往那一堆人射。他们无法完全挡住箭矢,不时有人马倒下,人数越来越少。最后他们全部放弃了马匹,约四五十人持盾结阵,盾挡刀拨,加上身上大面积有护甲,我们很难再射倒他们。 枯草易燃也烧得快,没有浇到大量火油的地方很快火焰变弱、熄灭,残余的敌人开始往没有火的地方移动,想要突围了。 我大吼一声:“放绳子,有胆量的跟我走!” 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已经没人把他们放在眼里,守卫们抛下早已固定好的绳团,争先恐后往下滑,倒是我有些落后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