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端端的人怎会看不出面相,这其中定有古怪,不如再叫他人去看看?”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母妃多虑了。”东聿衡心有薄怒,但面对王太妃却无法发作。 王太妃暗叹一声,她本意是想交待覃和风无中生有,不想皇帝竟这么快就得知了消息,看来他对那寡妇十分上心,只是这事儿却是出乎意料地奇怪了。覃相师为何看不出她的面相?她究竟是鬼、是妖、亦或……是仙?不可不可,还得让人去探一探。 只是这事儿尚未查明,王太妃也不愿再多说破坏了母子情份,她又说了两句关怀的话便离开了。 待王太妃一走,东聿衡摒退左右,连潋艳也叫了出去,只留了覃和风一人在侧。 “雁夫人的面相,是怎么个异法?” “陛下,大凡观人之相貌,先观骨格,次看五行。末官看雁夫人之相,却似雾里看花,是似而非。末官斗胆,请观雁夫人手相。” 东聿衡不豫,面上却是淡淡,“这不怪你,温道长也曾看过雁夫人面相,与你说的无异。” “师父也曾见过雁夫人?”覃和风一惊,抬起头来,“敢问陛下却是何时?” “大抵是两年前。” 覃和风愣愣,复又低头,似是喃喃自语,“师父登仙,怕是与她脱不了渊源……” 东聿衡心念一动,道:“朕且问你,朕的天运可有变数?” “龙运是为天机不可泄,然末官时观天象,自三年前天降异星,帝坐星喜,是为吉兆,尔后再无异兆,润泽和顺。” 三年前……东聿衡摇摇头,三年前与沈宁毫无干系。 “朕知道了,你退下罢,雁夫人之事不可与他人提及。” “是……”覃和风犹豫,却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末官可否再见雁夫人……” “不必,不必再见。” 打发了覃和风,东聿衡独自静坐片刻,大声唤道:“召关有为来。” 已贬为内务府武备院大臣的关有为进殿面圣,一个时辰后,关有为徐徐而退,面有喜色。 隔日,皇帝宣召沈太傅入宫叙旧。 是夜,回到沈府的太傅召集五个儿子,抚着御赐的龙头拐杖,说道:“泰儿,明日是你休沐之日,便请李府雁夫人过府,与她滴血认亲罢。” 此言一出,五子脸色丕变。连最为稳重的长子沈悉也不由开口,“父亲,那雁夫人如今身陷是非,我等为何还要故意淌这一淌浑水?” “是啊,爹,如此一来,咱们不是摆明了与大伙儿作对么?”四子也急急说道。沈府向来明哲保身,既不结党营私也不得罪别人,才成就沈家今日。 “跟别人作对总比跟圣上作对得好!”沈年一拄拐杖。 儿子们沉默下来。父亲这意思,莫非…… “都去准备罢。”明日是或不是,李沈氏都将是沈府的嫡出千金了。并且,沈年老眼一眯,“雁夫人认祖归宗,陛下岂不是更加难为?”他嫡孙女的身份,并非只是身份而已。 “是啊,父亲大人!”五子一时更想不明白了。 “你都这般想,旁人不这般想么?”见儿子们一愣,老狐狸摆摆手,“你们回屋子好好想想,明日欢欢喜喜地迎雁夫人过府。” ☆、第五十章 若是有个沙包在眼前,沈宁指定左勾拳右勾拳最后直拳上去了。 她现在过的是什么苦逼日子!被人当成了金丝雀养在笼中,前两天又被一群人闯进府说是奉了哪个太妃的旨,强押着被一瘦瘦高高的男子盯得毛骨耸然,后才隐隐听得他们是在帮她“算命”!而后等了半天没人给个解释,傍晚口谕下来,她莫名其妙被赏了两匹什么绢什么纱,府中大小奴仆全被换过一遍,连同毛大与金银二婢,旧仆不论男女杖二十,理由却是护主不力!她没办法制止,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带了下去,听说还有一个奴婢竟被杖毙了!桩桩件件的事儿让她辗转一宿,今日大早还浑浑噩噩时,却又听得沈府抬了四人软轿,说是奉老太傅之令,请她体谅老人痛失爱孙之心,到沈府辨亲了却憾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