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思即断,东聿衡皱眉睁眼,声音沙哑,“不必。” “那末奴婢……”潋艳虽是宫婢,却也早已是东聿衡女人,并且,还是颇得东聿衡倚重的女人,后宫嫔妃见了她都要给三分薄面。 “口侍。” 皇帝分明欲火躁热,却不想后妃服侍,他让潋艳口侍,不过权当自.慰。 “是……”潋艳声音中带了一丝失望,却也顺从地脱了衣裳,只着中衣钻进了被衾之中。她怕皇帝着凉,只用一手隔了一点缝隙透气,在黑暗中扶出龙根含了进去。 东聿衡闭着眼,闪过的尽是那该死的女人,想着她昨夜的含羞带臊泫然若泣,想着她红润润的唇儿与香嫩嫩的舌儿,那柔软的身肢,那一丝低吟闯入耳际,潋艳隐忍的呻吟呼吸听在耳里,全已变成脑中那女人的呻.吟娇喘,他的呼吸也愈发沉重,情.欲之色满溢眉目,终是低喟一声,龙精尽释而出。 潋艳自被中出来,已是满面酡红,香汗淋漓,她仰头望向主子,见他依旧闭目,似是享受余韵,不由苦涩地唤了帐外宫婢热水伺候。 此时潋艳心中忐忑,她认为自己定是哪里惹了圣上不快,否则不仅让她为一四品命妇敷手,并且今日只将她当做泄火的器具。怕是陛下是在罚她,而如今她也醒悟过来。 她不过,只是个奴才罢了。 只是,陛下可否继续怜惜她这个奴才…… 皇帝全然不知潋艳所想,他此刻心中所念的,只有沈宁。 长阳沈府,是为豪门世家名门贵胄。沈年沈太傅为当今大家,三朝老臣,曾被先帝钦点辅政大臣,与摄政王和其他两位大臣辅助幼君,直至新君亲政,便以年老体迈告老归隐,新皇不准,加授其为一等公太傅,名列正一品三公,佐天子理阴阳,平邦国。其嫡子沈泰身为正三品鸿胪寺卿,孙沈昭为通政司副使,三代为官,家门赫赫。 沈宁才回到长阳李府,这等官宦巨至的帖子便下到了李府。 李子轩告诉她她进宫的这些时日,沈府已找了他几次,甚至连沈泰大人也亲自接见过他。他分明借着沈宁的话,一再说明是花弄影记错了年月,可沈府的人全然不信,已然将她当作了沈家小姐。 怪只怪当初作假作得太尽善尽美。 沈宁自知无法拒绝,只得与李子轩对好说辞,应邀拜访。 沈昭之妻方氏亲自迎接来客,带着三分好奇七分打量地挽着她引入内室,沈宁帘前低头抬头,竟被上房内的娘子军吓了一跳。 这怕是女眷都在这儿坐着了。沈宁扫视一圏,旋即暗吸一口气,微笑着给沈夫人请安。 沈夫人自她一进来眼睛就胶在她身上,见她行礼忙起身搀扶,握了她的手竟就不想放了。 由于沈宁身有四品诰命,沈泰偏房妾室、子女家眷都须见礼,沈宁不自在地受了,一不小心被沈夫人拉上主榻坐下。 今日之邀美其名曰赏梅,可沈宁自来了之后,就连一步也没出过上房,沈家各种身份的女眷旁敲侧击,自然只为一个目的。 沈宁觉着自己是走狗屎运了,这么个高门大院非得认定自己是他们的血亲,可偏偏她不能再跟这世界的人扯上乱七八糟的关系啊! 沈宁苦口婆心、诚心诚意地希望他们打消掉这个念头,可是越说,沈夫人就越有不堪痛楚的表情,众女眷各怀心思,却无一不觉得她不识好歹。 沈泰庶女沈湄自幼被沈夫人抱养,现下站在嫡母身后为其抚背轻慰,而后抬起头来道:“李夫人,母亲因姐姐生死未卜之事,日日诵经供佛,夜夜寝食难安,小女子虽不知夫人为何铁口断言,旦请滴血辨亲,了却母亲泣血心事!” 沈夫人眼前一亮,似是无望中又找到出路,“对对,滴血认亲!” 沈宁被这提议弄得头痛。滴血认亲不科学啊亲,这一滴她不仅可以认一个爹,她还可以认一堆爹啊亲。 她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显得和蔼可亲,柔柔执了沈夫人的手,极为恳切地道:“沈夫人,您的失子之痛我很明白,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鸠占鹊巢骗了您。请您想一想,您这沈府嫡女千金的身份,是多少女子盼也盼不来的,我若真有那个福气是您的女儿,又怎会不认?说来惭愧,我着实想有您这样的母亲承欢膝下,曾想过不如将错就错骗了您,攀了这豪门高枝,可是我知道我若这么做了,将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这也正是沈家女眷想不明白的,虽然他们听过这李沈氏的些许奇闻,如今又是四品诰命在身,可若真正认祖归宗成了沈府小姐,那娘家就是她强大的靠山。别说小小李府,就是皇亲国戚都要让三分薄面。这李沈氏想来不是个傻的,怎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怕是真如她所说,并非沈家女儿罢? 沈夫人却是一心认定这个女儿,反执了她的手道:“既是如此,那便请你与老爷滴血认亲,了了我的念想可好?” “……”这夫人油盐不进啊。 沈宁不敢冒那个险去认爹,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