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的,如若不然,也不会一怒之下放弃尊贵的世家夫人的地位,誓要与我同进退。再说,光孝寺山明水秀气度俨然,定能庇佑母亲在另一个世界的安康!” 这回,裴青负责朝廷招抚赤屿岛的一帮人众没有空暇过来,傅百善便一人前来拜祭这位命运多舛的婆母。 将坟碑上掉落的紫荆花拂去,傅百善双手合十低低祝祷:“我虽然没有和您见过面,却总感觉前世里有些渊源。我和七符哥吵过嘴闹过矛盾,但我保证此生此世,不管再遇到什么糟心事我都不会离弃他。现在我们过得很好,七符哥什么事都先跟我商量,我答应的他就去做,我不答应的他绝不会去做。我很高兴他把我放在首位,日后我也会对他很好很好!” 一阵微风吹拂而过,枝头上妍秾的紫荆花便落了几朵在傅百善的肩上,仿佛有人在悄声应答一般。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却是一位穿茶褐色衣和青绦玉色袈裟的年轻和尚,依旧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翘着下巴打量了两眼道:“小僧五年前见过女檀越,那时你也是站在这位裴姓夫人的牌位前。难怪师傅说过一切法皆是世间法,来的总归会来,去的总归要去。当一切回到原点,心才会更加坦然澄净。” 傅百善见当年的小沙弥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不由噗嗤一笑,忽觉得有些不庄重,连忙躬身为礼道:“怀炳大师一向可好,听说你已经成了光孝寺的新任主持,真是可喜可贺。只可惜我们一家人早早搬走了,不然一定时时聆听大师的教诲!” 昔日傅百善和这位小沙弥还有一点小小的摩擦,如今想来那一幕幕就恍如隔世一般。德清大师在此处停留了三年,因其佛法精深信众颇多,他圆寂之后,怀炳便继承了他的衣钵,驻留在此成了新一任的主持。 傅百善看着这小和尚就跟自己的弟弟们一般,言辞不自觉地就带了一丝顽笑。怀炳心思敏感至极,自然听得出来,便淡淡道:“沙弥说法沙门听,不在年高在性灵。昔年我师傅给了你一串十八子的佛珠,一年当中切记得要佩戴几次,可以化解戾气和杀心!” 傅百善就有些愕然,这都多久的旧事了,劳烦这位还记得。虽然没打过几回交道,但是这位年少的怀炳大师心眼委实有点小,每回说话都有点从门缝里看扁人的意味。 慷慨捐了五百两银子之后,终于得了怀炳大师一个勉强笑脸。傅百善心想下回一定要拉着裴青一路,这哪里是得道高僧的风范,分明是掉进了钱眼里的市侩做派。那些不明真相的香客还没口子地称赞,说大师年纪虽小却早已经得了佛法的真谛。 回到傅家的老宅子,庭院当中的木棉树浓荫匝地已经有腰粗,宽叔拿着一封信急急忙忙地过来,轻声禀道:“ 姑爷让人从广东都司衙门传来音信,说和赤屿岛的和谈好像谈崩了!” 傅百善心头便蓦地一惊。 朝廷这次的招降可谓是困难重重旷日持久,广东都司隶属前军都督府的都指挥使姓俞,为人骁勇善战屡次击败倭寇和海匪。按照他的原话就是这官兵与寇匪本就是天生的敌对,一辈子都只能不死不休,是西南将领当中有名的悍将。 而赤屿岛的徐骄也出乎意料地发挥了他口舌便给的所长,仗着岛上聚集几千帮众,兼之大船八百余艘小船千余艘,竟然是寸步不让。两边就这样胶着下来,从去年冬天谈到今年开春,将近过去五个月了都还没有个明确结果。 裴青在来之前已经做了准备,却还是被广东都司官员的强硬和赤屿岛徐骄的固执弄得有些焦头烂额。他想在不损及朝堂利益的前提下,尽早结束这场谈判回去复命,所以耐下性子在两方人物当中尽力斡旋。 但就是在这紧要关口时,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赤屿岛的实际掌控者曾闵秀知道此时是风口上,责令手下个帮众不得随意上岸骚扰平民。她掌权日久因胆识过人老练慑众,周围渐渐聚集了很多拥护者。但也有一些人不愿意舍弃这种自由自在不受管束的日子,总寻思着要干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赤屿岛经营近二十年,福建、两广、浙江、山东等地遍布其眼线。有一日,终于有人盯上了一只大肥羊。这人叫李清,平日里以风流倜傥自诩,空闲时最爱眠花宿柳,最最要紧的是这人是浙江水师提督李应雄的独子。 海盗们绑架了李清,又以赤屿岛的名义勒索白银五千两。等曾闵秀知道此事时木已成舟,而浙江水师提督李应雄已经聚集了七十艘战船前来围剿。 让官兵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