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和护卫,却不知他为何会以宾客的身份出现在傅宅之中?正在暗自揣测之间,就见花厅中鱼贯而出几人。打头的就是常知县,其后是傅家大老爷并几个青州的官宦。 傅大老爷已是半醉,看见姪女穿了常服站在外院,不由抹了脸低喝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独自在这里徘徊,身边连一个丫头也不带成何体统!” 这话虽是苛责,但是却有一丝关心之意在其中。傅百善遂含笑恭敬答道:“刚刚有位自幼相识的朋友过来送生辰礼,想着不远就没带丫头在一路,倒是让大伯父担心了!” 傅大老爷让姪女这般笑吟吟地一堵,就不好再开口责骂了。抬头却恰见秦王淡淡瞥过来一眼,那神色当中隐含威慑不悦之意。想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之后,顿时一身酒意作冷汗从背脊淌下。 应旭暗道这人怎如此多事,转过头就见女郎依旧俏生生站在那里。此时夜风急了些,吹得她身上的衣衫半裹可见隐约身形曲线,心头忽地就涌起这般珍宝怎可暴殄于他人眼下的怒意。于是温言低声道:“眼下更深露重,姑娘劳累了一天还是早些去安歇吧!” 傅百善见是和傅大老爷一路的人,心下也不以为意,向众人福了一礼后施然举灯离开。迈上回廊阶梯之际,眼角就恰见常知县殷勤地扶了那半醉的玉冠男子走向外院,旁边的傅大老爷等人脸上无不堆满笑意。 电光火石间,傅百善猛地就想起前些日子时,聚味楼大掌柜陈溪过来禀报是事由,常知县嘴里的那位“贵人”。她当机立断地吹熄了琉璃灯盏中的烛火,半眯了眼迅捷将身形隐藏在一棵茂密的花树之后。 外面传来更鼓声,已是近戌时夜了。 天际圆月边上忽被掩了几缕薄云,远处的景致便有些影影幢幢地看不清了。那玉冠男子含了笑意的话语顺了回廊下的水流清晰传来,“傅卿,你这姪女可曾婚配?” 傅大老爷从未觉得幸运离自己如之近,从未觉得身上骨头如此酥软,血液一股股地冲向额际。默了一会儿才强捺住心头喜意颤声答道:“回禀王爷,我这姪女资质愚钝,又让她父母带得有些娇惯,到今日才及笄,所以未曾订有亲事!” 秦王应旭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了,却再没说什么,而是昂首往外面走去。 贴身大太监曹二格就慢了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只剔红长匣含笑递了过来,温声道:“这里面是一对赤金掐丝滚珠攒珍珠长簪,是我家王妃娘娘特意为贺傅二姑娘芳辰所准备的,傅大人可要代傅二姑娘收好喽!” 傅大老爷耳朵尖听见这内侍唤他作“大人”时,心头的喜悦象潮水一般涌来,颤着双手接过那重逾千斤的匣子称谢时,声音竟然几度哽咽。余下众人却只是艳羡至极地望着他,只恨自己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好姪女。 花树之后,傅百善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阿谀奉承的闹剧。她本就是心思敏锐之人,就凭在场诸人的寥寥数语就已经确定那玉冠男人的身份,应该就是驻守登州主持修建东南海防工事的皇二子秦王应旭。 当初为了让官方出面寻找失踪近一年的父亲,傅百善做主以聚味楼的名义向青州衙门捐了五千两的粮食,目的就是想先引起朝廷主事之人的主意,再放出风去是六品武略将军傅满仓之女为寻父所为。朝庭为顾及脸面安抚人心定会有所嘉勉,到时所有的事就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却没有想事情到这里竟然出现了偏差,的确引来了秦王的注意,却是想将自己纳入他家后院的注意。傅百善说不清懊恼还是悔恨,狠狠盯了一眼远去的众人,才越过花树朝后院走去。 离她所站不远的廊柱后转出一人,正是慢了一步追过来的裴青,也恰巧见到秦王送簪的一幕。他暗自想到,以珍哥的冰雪聪明,只怕已经猜到秦王应旭对她有爱慕之意。这对于她来说,究竟是幸事还是憾事? 寻常女子遇到有如此位高权重之人的垂青,怕不会立时得意喧嚷得人尽皆知。珍哥会如何处理此事呢?那可是皇帝陛下最为宠爱的皇子,人品贵重历练有成,很可能是未来的国之储君,这份诱惑又有几人可以抵挡? 裴青不免厌弃自己心底里不可诉于人前的鄙劣,竟然将如此难题抛予一弱龄女子。但凡珍哥对秦王流露出一丝拒绝之意,他也会拚死维护。他不怕与皇子相争,他只怕争过来的女子日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