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 呸! 想得美! …… 这晚,李元宗把义子阿史那勃格叫进帐中,让他代表自己去橦州警告李承业,嘱咐他不要轻举妄动、破坏盟约。 阿史那勃格道:“周嘉行实力大增……父亲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李元宗摇摇头,说:“事已至此,只能先试着拉拢。” 阿史那勃格应喏,出了营地,骑快马赶夜路,不到天亮就抵达橦州。 仆从迎他入他,告诉他李承业明天会继续宴请宾客。 阿史那勃格找到李承业,劈头就道:“父亲要你谨慎从事,莫要和周使君正面冲突。” 李承业生平最恨被兄长们压在头上,听阿史那勃格带来父亲的叮嘱,不耐烦道:“父亲常说不能放虎归山,他忌惮周嘉行,要我去查明周嘉行对付契丹军的武器,我不给周嘉行一点威慑,怎么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 阿史那勃格皱了皱眉。 查武器这事他知道。周嘉行和契丹军对战时,用了一种威力很大的武器,发动时能发出震天响动,据说能撼天动地,可以用来攻城。司空对这种武器很感兴趣。 他思索了片刻,决定等见过周嘉行再说。 …… 翌日,天还没亮,长廊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嘈杂声。 阿史那勃格被心腹叫了起来。 “郎君,西边来人了!” “哪个西边?” “西川!” 阿史那勃格猛地清醒过来,立刻披衣起身,出了院子,骑马出城。 …… 城门外人头攒动。 长亭里闹哄哄的,站满了人,部落的人,联盟其他军队的人,还有李承业的人。 他们是被各自的哨探叫起来的。 所有人三三两两站在一处,一边低声议论,一边垫着脚往西边张望。 天边浮起鱼肚白,晨光熹微,天际处多出几个小黑点。 尘土飞扬,几匹快马跃出地平线,往他们的方向飞驰而来。 众人议论纷纷,他们是被哨探惊醒的,据哨探说,那几骑靠近的马是千里马,而马上的骑手看衣着打扮,赫然是天子使者! 天子使者? 华州刺史一直忙着和契丹军周旋,不大清楚外面的事,问身边的人:“圣人在西川?” 契丹军刚刚南下的时候,圣人悄悄跑了,但是圣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没人知道。 藩镇们都希望圣人最好有去无回,最好就这么死在外边。那样,他们就能打着为圣人报仇雪恨的旗号出兵,然后自立称帝。 大家心照不宣,偷偷派人去寻圣人——当然不是救人,而是为了能在圣人驾崩后抢占先机。后来契丹军来势汹汹,他们忙于应战,没法分出兵力去蜀地寻找,就把这事搁下了。 现在乍一下见到天子使者,早把圣人忘到爪哇国去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轻咳几声,掩饰尴尬。 有人消息灵通,朝身边人解释道:“圣人确实在西川,前些天西川节度使杨昌传书李司空,说圣人已被他所救,如今圣驾就在成都府。蜀地早就传遍了!” 众人竖起耳朵听这人说来龙去脉,心里暗骂杨昌运气好。 马蹄声越来越近,红尘滚滚,快马驰到长亭外,马上骑手勒马,举起卷帛。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纵然心有不甘,还是一起下拜。 虽然皇帝有名无实,但是皇帝还是皇帝。 使者高举卷帛,朗声问:“周使君何在?” 众人频频交换眼神。 这圣旨是给周嘉行的? 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会不会是李司空用来折辱周嘉行的新方式? 人群议论纷纷,猜什么的都有。 不一会儿,几位兵士出列,示意使者跟上自己。 …… 等阿史那勃格匆匆赶到城外长亭的时候,天子使者已经进城,他只得赶紧掉头赶回。 踏进驿馆时,使者刚刚宣读完圣旨。 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众人神色各异,一声不吭。 而站在人群最当中、接旨的周嘉行则神色如常。 使者笑着朝他拱手,道:“恭喜使君!” 周嘉行嘴角微微翘了一下,接过卷帛,转身离去。 他的亲随个个满面笑容,喜气盈腮,喜滋滋跟了上去。 阿史那勃格有些茫然,找到角落里一脸怒容的李承业,问:“圣旨上说什么?” 李承业额角青筋暴跳,牙关咬得咯咯响,怒视着周嘉行的背影,双眼赤红如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