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迟朗第三次唱到“你是魔鬼中的天使”的时候,谢菲尔德对他说:“闭嘴。” 耳朵终于清净了。 迟朗很听话,他没有再唱歌,他只是嘴里仍然在嘀嘀咕咕,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什么。谢菲尔德沉默着将他拉回了宿舍里。 迟朗忽然指着地面上:“谢菲尔德,你快看,只有一个影子哎!” 他们的影子几乎重合在了一起。 谢菲尔德好不容易把迟朗安顿好以后,自己也躺下了。但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只是盯着天花板,心里有一种急切的想去映证什么的欲望。 所以他一晚上没睡。 当迟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谢菲尔德先是友好地道了早上好,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昨晚……” 迟朗打了个哈欠,他现在头有点痛,茫然地回:“昨晚怎么了?我喝醉以后应该没干什么吧?” 谢菲尔德几乎要绷不住笑容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迟朗瞬间清醒了:“不记得……我应该没干什么吧……我记得以前喝醉的时候,我朋友们都说我喝醉了也很遵纪守法。” 谢菲尔德微笑:“没做什么,你只是唱了一会歌。” 迟朗深刻体会过自己作为灵魂歌手的卑微,诚恳地低下头:“啊抱歉抱歉,我喝醉了有时候就喜欢唱歌……” 谢菲尔德打断了他:“没关系。”他站起身,走到迟朗身边,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然后他伸手在迟朗的脸上戳了一下。 迟朗僵硬了一下,听到谢菲尔德说:“但是你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喝醉了。” 好的。迟朗想。他总觉得今天早上谢菲尔德有点不对劲,但又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谢菲尔德已经走到了门边,忽然又转过头来问他:“你平时喜欢给别人唱歌吗?” 迟朗飞快地摇了摇头,他还不至于主动去丢人现眼。 “那你喜欢戳别人的脸吗?” 迟朗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这个癖好。 谢菲尔德笑了笑:“很好。” * 因为是假期,学校里学生走得差不多了,很多兼职空了出来。迟朗又找到了很多兼职,比如说帮某某老师照看一下他的猫,帮某某教授的手稿重新整理一遍,反正他是能干什么就干什么,以赚钱为第一要义。 所以他暂时没有时间思考谢菲尔德的不对劲了。 他也想和谢菲尔德去泽弗纳尔城到处玩一下,但当他和谢菲尔德提起这个想法的时候。 谢菲尔德:“我每天要去歌剧院,你要一起去吗?” 歌…剧…院啊,迟朗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番,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他对于歌剧这方面不太感兴趣,更重要的是, 歌剧院的票好贵qaq。 所以迟朗将自己的光和热几乎全部献给了金钱,在工作之余,他就到图书馆继续看这片大陆的资料,过得也算充实。 在他所有的兼职工作里,给那位炼金术士勒斯送饭算是一份最奇怪的工作。 炼金师士勒斯整天泡在实验室里,几乎不出门,学院里见过他真容的人都很少。 迟朗第一次去的时候,连实验的门都能没进去。 他敲了敲门,接着从实验室里传来一道沙哑而低沉的声音“把饭放在门口吧。”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个老人发出的。 迟朗将饭放在实验室门口,然后慢慢地往回走,他走了一长段距离,再往回看,那个实验室门仍然没有打开,地上有一个孤零零的饭盒。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