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却没哭出声来,就只是默默无声地流眼泪。 “到底怎的了?”许清明急了,陆香穗却不想说话,趴在他胸前,温热的眼泪透过薄薄的衣服,烫的许清明心里生疼。怎么了?谁欺负她了?钱卫东?许清明心念一动,便立刻暴躁起来,他妈的,会不会是这狗东西?他防备得还不够吗?索性直接剁了这混蛋了事! “穗儿,别哭,跟二哥说到底怎的了?”许清明抱着陆香穗,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哄劝着。 陆香穗哭够了,心里好像舒服一些了,她埋头在他怀里,两条胳膊还抱着他的腰,把小脸直接就着他的衣服蹭干净眼泪,却仍旧窝在他怀里沉默着难过。 “听话,给二哥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怎么。”陆香穗抽抽鼻子,刚刚哭过,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冷,“就是我妈来学校找我,要我的自行车。我不给,她就追着骂我。” “要你自行车?”许清明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要自行车倒不打紧,人没事就好,不过——陆振英那个泼妇,会不会动手打她? “嗯,叫我把车子给高飞、高超骑,叫我走路上学好了,还骂我白眼狼。” “那她有没有打你?”许清明问,手掌贴着她的背,安慰地拍着她。想她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儿,被亲生的妈这么对待,心里难免会憋屈难过。许清明此刻却觉得,让她尽情哭一回发泄一回也好,哭够了,难过够了,看清楚了,往后也就不去在意了,忘得远远的才好。 “没,我骑车跑了。” 还好,还知道跑。许清明嘴角微微勾起,嘴里却不留情地批评她: “还好意思说,是她对不住你,要怕也该是她没脸见你,你怕她做什么?一个人不是身强体壮才有力量,一个人真正的强大,是在心里的。你看那些小蜜蜂,那么一点点的小东西,照样没人敢轻易惹它。你要是自己怯懦,别人自然会认定你好欺负。” “可是……你不知道我妈那人,她要是打我,就我这小身板,我不跑我躲得掉吗。”陆香穗撒娇带着委屈地嘀咕。 “跑是可以跑,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许清明听她那口吻,不禁微笑,“我的意思是说,你心里首先就不能怕她,是她对不住你,又不是你对不住她,你怕她什么?她跟你无理纠缠,你就硬气点跟她讲理,她那样的人,你越顺着她她越变本加厉。你自己心里要是怯,自然气势上就先示了弱,就算学不来小辣椒那一套,好歹你也不能当个受气包子。” “我……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怕我妈。”陆香穗神情中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哀伤,“小时候她经常打我,稍有什么没做好,她就连打带骂,什么难听骂什么,家里谁惹她不如意她骂谁,她也骂我哥和弟弟,但不怎么舍得打,闺女就狠命打,胳膊都让她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你要是不听她的,她就跟你没完没了的折腾。我爸要是惹了她,她就睡在床上要死要活地哭喊着骂,一连能骂上好几天,一直逼到我爸跪着给她赔罪。” 变态!许清明心里骂了一句。看看红着眼睛的陆香穗,安慰她道:“如今你反正也不用呆在那个家,她要跟你撒泼打滚,你完全不用理她。” 远远地有人赶着羊群过来,放羊的是两个半大小子,看见他们俩拥抱的亲热状,便起哄地打了几声口哨。两人就这么在坡顶路边站着,陆香穗还在他怀里呢,许清明忙抓住她两只小手,把她从怀里拉开。 “别想那些了。走吧,咱回家。”许清明随手一指路边的玉米地,“你看这些玉米棒子,都能吃了,领你去掰几个今晚煮了吃。” “我们家那块地,麦茬种的是豆子吧。”陆香穗撇嘴,“你要去当小偷?” “瞎说。等会儿咱们经过的路边,有大嫂家一块地,种的正好是春玉米。”许清明笑,“就去偷她家的。” 两人各自骑上车,一前一后下了坡,一边聊着晚上吃什么,悠然地走在夕阳沉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