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了…… “朱铨英明,派来少泽兄捉我,翊技不如人,输的心服口服,左都督快动手吧。”说完朱成翊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干脆地闭上了眼睛。 “谁告诉你我来便一定是要杀你的?”上首的罗刹开了口,气势逼人,连油灯都被逼得再度暗淡了几分,灯下的眉眼更加模糊了。 “朱铨改主意了?捉我还有何用?他登基那日我不就已经死了麽,我真好奇我还能有什么可再度被利用的?” 梁禛不耐烦地打断了朱成翊的话,“大公子,看在韵儿的份上我出生入死抢回了你的小命好让你此刻能在我面前冷嘲热讽。如今,梁某想请问大公子可否看在我给您留着小命的份上好好与我说完你应该说的话?” 朱成翊闭上了嘴,也闭上了眼,他悲哀地想,这人渣居然还有脸提起姑姑,可叹自己日后再也无法照顾她了…… 梁禛见状,也不生气,只噗嗤一笑,“臭小子还一副痴情种子的模样做甚,你知道此生我最恨的人是谁吗?便是你,朱成翊!是你让我从北到南从东到西跑遍了整个中原,我厌恶无休无止的追逐,尤其厌恶无休无止的追逐掳走我女人的人,对这样的人我从来不会让他带着我的女人活过三个月。 可你却是不同的,耗时三年,终于捉到了你……且不说皇上如何看待你,光说我俩的恩怨便够你死上一百次了! 你利用韵儿的善良,变着法地示弱,如同一个断不了奶的大奶婴,你让她一个闺阁女子下龙潭入虎穴,一次次为你挡住追兵,让你躲避至了云南。你觊觎韵儿多年,以怨报德,耍尽手段将她困于身边,只为满足你无耻卑鄙的私欲!” 梁禛踱步来到朱成翊身边,蹲下身,一把揪住朱成翊的衣领,凑近他耳边,咬牙切齿。 “告诉我,你到底欠了她多少次死罪?” 朱成翊脸色铁青,他睁开眼,望向梁禛,双唇哆嗦,“你……你……” “大奶婴看来是一辈子断不了奶了,连话都没学会说。” 梁禛松开紧抓朱成翊衣领的手,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云头钢刀,搁在朱成翊肩头,森森寒铁铮鸣,沁骨的寒意透过肌肤深入骨髓。 “你可知我有多想杀了你吗……”梁禛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不是我不能杀你,而是——我不屑杀你,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你的姑姑为了保护柔弱的你不惜抛家弃友,离经叛道,你便如她心中的奶娃娃,无辜又柔软。我若杀了你,你便成了她心头永恒的白月光,清冷又纯净。 我是不会给你这种大好机会的,你得活在这个世界上,用你那无知又迟顿的头脑回忆着你过往的种种是有多么的不堪,你得睁开你那虚伪又阴暗的双眼看着,你爱的人是如何爱着别人。你是个懦夫,朱成翊,你的失败从来都是咎由自取,躲在女人怀里的大奶婴!” 眼前刀光一闪,一缕乌发散落,梁禛手提大刀直起了身,手中握着朱成翊的头发,胡乱用块破布包了包。 “这缕头发留给你姑姑做个念想,你已看破尘缘,斩断情丝远走他乡了。此刀没能割在你脖子上,让本官手痒得紧,趁本官还没反悔,麻溜的快滚!” 梁禛不能杀朱成翊,不光是为了齐韵,亦是为了安媞,安媞向自己告发了朱成翊与齐韵,向梁禛提出的交换对价便是——留下朱成翊的命。梁禛不是没有为安媞感到过不值,但既然是当事人心甘情愿的,自己也不好多再说什么。 朱成翊哆嗦着唇,眼中有恨,目眦欲裂,不顾左肩刺骨的箭伤,他噌地起身,左腿又传来一阵剧痛,许是跳下高崖时又撞伤了腿。他顾不得痛,踉跄几步直起身子,抄起身旁地上的一截木棍,指向梁禛。 “梁小贼,我本九五之尊,你小小锦衣卫职责为何,别说你不知晓!你不仅悖逆君主,还认贼作父,助纣为虐,你有何立场指责我的不是?若说帝位之争而等蝼蚁做不得自己的主,我虚怀若谷也不再痴缠。只说韵儿姑姑,她与我一同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亦不为过,她本就与我同行,反倒是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无耻登徒子!数次将她强纳为妾,你可有问过姑姑她是否愿意? 姑姑送我至云南,我感恩荷德,铭记在心,至于我与姑姑如何相处,那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轮不到你这攀龙附凤的无德小儿前来置喙!我知你恨我夺了你的妾侍,我将姑姑禁锢在了车里,可我对姑姑的心昭彰日月,唯愿能与她携手终老,永不相负,只恨我无力再保她平安。我生不能手刃仇敌,辜负了太-祖爷爷重托,早已无颜再苟活于人世,今日死在你手,亦要化作厉鬼,伴在你左右,日夜诅咒于你!” 言罢,朱成翊用无伤的右手持木棍,耷拉着左腿奋力向梁禛扑去,梁禛凛然,也不躲闪,只拿刀柄一格,朱成翊便连人带棍扑倒一侧。他并不气馁,用木棍支起上身勉力站直,嘶吼着又向梁禛扑来。 梁禛再也不耐烦,扔掉刀柄,只手扯过木棍,将朱成翊扯入自己身侧,揪着他的领口将他竖直,凑近朱成翊的脸。 “朱成翊,你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