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禛应是跟踪朱成翊与吉达许久了,今晚该出手了…… 她低下了头,她无法停止对朱成翊的担心,也无法坐视朱成翊身陷囹圄,可自己明明答应了梁禛,又有什么立场去要求梁禛放过朱成翊呢?齐韵进退维谷,踯躅间,她抬起头,发现梁禛立在面盆旁,巾帕不知何时已被他自己扔回了面盆。梁禛垂着手,正不错眼的看着自己,齐韵羞赧,忙上前要将面盆带水端去后院。被梁禛一把捉住了胳膊。 “韵儿,我才是你夫主,你应该多想想我……”梁禛的嗓音低哑,暗沉。 齐韵羞的不行,“相公,奴不是心悦翊哥儿。奴只是……只是……与他一同长大,奴习惯了要去照顾他……他还只是个孩子,便如此流浪在外,我无法不去关心他。相公……我……” “孩子?也只有你才把他当孩子罢,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孩子。”梁禛冷哼一声,“朱成翊究竟是你生的,还是你养的?值得你三番四次与我作对,拿你父兄的命一道去陪葬?” 齐韵惊讶,抬眼看去,只见梁禛面色铁青,他高声唤来汀烟,让他通传冯钰。等候的期间,梁禛悠闲的用盐刷了牙,还用半盏茶最后漱了一下口。 他拿起桌上的细棉巾帕擦了擦嘴角,左手虚指着发呆的齐韵,转头对冯钰说,“咱们开拔前,你留一队军士专门看着她,不允她出门,戌时便得安置,如有不依,军法从事!”冯钰哑然,看了看齐韵憋红的小脸和梁禛苦大仇深的臭脸,拱手领命。 午膳时两人谁也没有心思说话,齐韵忙着想朱成翊,梁禛忙着伤心,就这样闷闷的用完膳,齐韵便开始继续捣鼓那香囊。梁禛气得吐血,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委屈的人啊,为啥搞得好像自己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他一把扯下齐韵手中的香囊,恶狠狠的说,“我究竟怎么你了?如此仇视我,你难道希望看见你父兄因你而获罪,我在一旁不闻不问,你才开心?我捉住了朱成翊难道对你没有好处?难道你父兄都那么希望你从此与朱成翊远走高飞,齐家其余人等皆堕阿鼻地狱,遭千刀万剐亦无所谓?” 齐韵也不看他,自顾自低着头,她噙着泪,低低的说,“奴家不孝,对不住齐家……奴家愿永堕阿鼻地狱为父兄赎罪,但奴家做不到不管翊哥儿。奴家心悦相公,亦不愿见到相公为奴家受到牵连,相公便将我也一道打杀了罢,好过你我同受折磨……” “闭嘴!你可知你都说了些什么?你休要想着赎罪什么乱七八糟的糟污事,没我梁禛的允许,你连死都是不可以的!我亦不怕告诉你,晚间便是那朱成翊与吉达的死期,你休想去替那朱成翊陪葬,如若你敢死,我便敢将留在开封的齐振一刀一刀凌迟处死!” 齐韵瞪大了眼睛,呆呆望着梁禛,说不出话来。她看见了梁禛额角怒涨的青筋和噬人的眸光,自己怎能在此时耍脾气,刺激梁禛呢,难道还指望梁禛因自己一句刺激的话便放过朱成翊?齐韵悔之不迭,应让梁禛放松警惕才对…… 她默了默,依旧是老手段出马,她倏地扑进梁禛的怀里,痛哭出声,“相公坏!相公欺负人!为何对我恶言相向,奴家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过。奴家可是说过要你放了那朱成翊?奴家可是说过要随那朱成翊远走高飞?奴家只说过关心翊哥儿,但奴家不是因为随了相公便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想法了麽?也正是因为随了相公才对相公坦诚相告,结果却换来相公的恶言相向,还要将奴家当人犯关押起来!”言罢,哭声陡然提高数个分贝,好不凄惨…… 梁禛一口气噎住,满腔怒火竟如遇上了冰雪墙,无处可燎,以致反弹回来烫得自己一个哆嗦。原来竟是自己错了麽?梁禛的脑子有点懵,他来不及仔细捋捋这逻辑,便条件反射的开始哄人,“韵儿莫哭……是为夫不好,惹得韵儿不开心了……莫哭莫哭,这几日哭太多了,当心哭坏了身子……” “你要打杀了奴……” “不会,不会,为夫怎舍得打杀了韵儿。” “可你要将奴当作囚犯!” “不当囚犯,不当囚犯!” “我不信,你哄我的……” “做甚哄你,只要韵儿一心向我,我自是相信你的,我这便唤来冯钰,让你看见你相公的诚意。” 得到便宜的齐韵亦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止了哭,紧紧搂住梁禛的脖子,双眼波光迷蒙,“韵儿心悦相公,相公勿要质疑,韵儿会一直陪着相公的……” 梁禛心中软的化成了水,只想将怀里的人儿变成糖,含在嘴里,捏在手里,到哪里都带着。他深深地吻上齐韵的唇,“……我的好韵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