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奚娴有些记不清梦了,毕竟一转眼的时间,梦中的记忆很容易就能消散了。 可是她仍旧记得,梦里的她是……是怎样爬上嫡姐的床榻,怎么主动去亲吻嫡姐,甚至被子下细长雪白的腿,还慢慢勾住了嫡姐的腰,浑身上下都恬不知耻的写着“我是你的女人,你可以随意凌虐我”这样的意味。 奚娴的脸已经红得不像样。 她实在没法想象自己怎么会这样,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样勾搭嫡姐呀。 她甚至记得嫡姐看着她时的那种……复杂厌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眸中五彩斑斓的毒虫。 奚娴困倦地想着这个问题,把脑袋埋在男人宽阔的怀里,慢慢握住了手指,下意识的蜷缩着。 她才不会是这样的人呢。 她不是甚么好人,但绝对不会这么坏。 似乎在肯定她的想法,王琮长臂微伸,轻柔的抚摸了奚娴的脑袋。 奚娴第二日起身的时候,王琮已不在身边,桌面上是他离去之前所做的清粥小菜,热气蒸腾而上,把她的眼睛熏得有些热乎。 她静静的想了一会儿,心中没有一丝的波动,只是眼波流转托着雪白的腮。 窗外下起大雪,奚娴捧着温热的粥碗,眼里又映着外头的风雪。 这日之后,王琮再也没有回来。 其实奚娴并不觉得有什么,她只是有些无聊。 她收到了一份来自嫡姐的礼物,那是一套婴儿用的肚兜鞋袜,上头俱绣着奚娴喜欢的小兔子样式,肥嘟嘟的白兔子,嘴里叼着翠绿的萝卜缨,红色的小眼睛有些呆呆的。 还有一只长命锁,看上去轻便又精致。 奚娴很快决定,等到孩子满月的时,便为他戴上。 奚娴生产那一日,天光和朗,长安的暮春时节总伴随着温暖的春光,绵延不断的的春雨滋润大地,她的心情也在连月来的清静之中安宁了许多。 这么多月过去,嫡姐没有再来瞧她,王琮也没有来。 听闻南方发了很严重的洪涝,奚娴思索了一下,便把自己积攒下来的一些首饰俱捐出去了。 即便自己不认得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她也希望那些人能过得好。 奚娴挺着肚子,轻柔的抚摸着自己已然变得圆滚滚的肚皮,忍不住露出一个忧愁的神情。 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深沉,想象一下生出他以后的事,奚娴几乎是茫然的。 她不晓得自己该怎么照顾他,也不知对他的期许应当是如何的。 她无奈地撑着额头,又认为只要开心就好了。 自由,快乐,这就是他为甚来到世间。 她发动的时候,家里没多少人手。 奚娴疼得几乎闭过气去,可她却觉得比起自己孩子的出世,比起自己背负的使命感,这样剧烈的疼痛都显得微不足道。 王琮请来的产婆很快准备就绪,初时的阵痛过去之后,奚娴便满目茫然地随着产婆的语声发动,可她身体不好,近乎头昏眼花的,也无法好生用力。 外头隐约传来说话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尾调靡靡:“……保住孩子,无论用甚么方法。” 奚娴的眼睛睁大了,近乎难以置信,她觉得自己听错了。 她以为那是嫡姐。 嫡姐这么爱护她,怎么可能想要去母留子? 奚娴开始哭泣起来,她近乎失去了想要继续生下孩子的动力。 她缓缓闭上眼,泪水从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