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嚏!啊嚏!” 戚昕然恍惚地回过神,才惊觉浴缸的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凉透了,站起来差点儿摔在浴缸边——两条腿全麻了,手机也砸到地上飞出去老远,她赶紧穿好浴袍过去把手机捡起来,擦干屏幕上的水。 然后订了一张最快出发的从s市去g市的机票。 点下确认时,她的手指都在抖。 早上6点半的飞机。 近4小时的飞行。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的,只知道一下飞机立刻给魏南打电话。 依旧关机。 打给航空公司的客服一直占线,估计其他家属也都急得满头冒烟。 官博上没公布伤亡名单,也没通报其他的后续情况。 说伤员已经送院救治的微博里也没写明是哪家医院。 ……人在哪儿? 她到底该去哪里找他? 戚昕然拖着行李箱,独自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仿佛有什么把她隔绝开了一样,既听不见声音也看不清楚东西,只余下无边的恐惧将她一点点吞噬。 心头凉得仿佛结了冰,狠狠扎进她的血肉里,痛得哭不出声。 哭…… 她竟然会产生想哭的念头。 多少年不曾有过的感觉,连失恋买醉的那个晚上,她也没流一滴眼泪。 因为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的。 可只要一想到他,想到他可能会出事,甚至可能…… 她还不敢往下想,泪水就填满了整个眼眶。 难以相信。 直到这一刻她才看清楚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 早已不只是单纯的喜欢了。 她舍不得他离开,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无论现在,或是未来。 因为—— “女士您好,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熟悉的温柔男声在头顶响起。 “……”戚昕然被这个声音拉回了现实,好几秒才茫然地抬起头,看向来人,“啊,不需……” 播报航班信息的广播,匆匆走过身侧的旅客。 原本死寂的世界在她看清这人是谁的瞬间又变得鲜活起来了。 “魏南你个混蛋怎么在这儿啊。” ——这句话只来得及说第一个字,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做了个口型,她那攒在眼眶里的泪就倏地全流下来了。 真的,都不像决堤了,简直是海啸。 鼻子酸得跟淹在醋罐里似的,止都止不住,开口也说不出半个字,喉咙里都是呜咽的声音。 太丢人了。 她一头扎进这个男人的怀里,抱住就不肯撒手了,埋在他胸膛上狠狠地哭了个够。 “哎,你……”魏南被她勒得腰疼,低头看见她肩膀都在抖,明显在哭,心里真是又甜又无奈,只得抬手把这个大哭包紧紧搂住,转头冲后面那些还在看热闹的八卦同事使眼色,“走走走,都给我干活儿去。” 是,干活儿。 说来也算他运气好,从戚家出来以后上了辆出租车要去酒店,结果司机听错地方绕远路去了酒店的另一家分店,最后回到原来酒店拿上东西再去机场已经赶不及了,他就打电话把机票改签成下一趟航班,无意中避开了这次的事故。 当时本来想跟她说一声的,到机场太困不小心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通知登机了,他电没充上,于是就维持着关机状态上了飞机。 凌晨3点多到的g市,一下机就听说他们公司的飞机出事了,人手不够,急召在g市机场且无航班的空乘人员去帮忙,他被自家头儿逮个正着,丢下行李换了身制服就上阵了,又跟着伤员去医院又要排个人信息给他们登记住院,忙得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哪还记得去给手机充电开机呢。 “……那你现在忙完了?”戚昕然问。 她哭过之后带了点儿鼻音,说话瓮声瓮气的,有一种憨软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