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等在城外那些人也是一脸的高兴。 “喂!那边的,无事便不要堵着城门了啊!”那边有守城的兵卒呼喝道。 现如今这城州一带形势比较复杂,上面的官员也是生怕有人趁乱发起偷袭,整日对那些守城的官兵耳提面命,就怕他们有一丝半丝的松懈。 “走走,先回去再说,莫要叫他们久等。” 这些草原人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待,当即便把那些换来的布匹粮食分一分,又是抬又是扛的,不多会儿便走远了,城门口这一片登时又显得空旷了许多,那些守城的官兵往这边看了看,便又把目光集中在这时候要进城的那些人身上。 待回到他们部落的驻扎地,便有许多妇人小孩迎将出来,簇拥着男人们把换来的布帛粮食送到族长那里。 他们部族向来都是这样,每次交易换来的物资,都要先交到族长那里,到时候他们族长会保留一部分,剩下的再分给旗下的牧民们。 他们这个部族还算是比较安宁友好的,族长与他的家族也并不十分奢侈贪心。 听闻在有一些部族,头领们会把部族里的牧民当羔羊一般剥削和驱使,在那样的部族之中,争斗和牺牲都是常有的。 “耶耶,吃糖!我要吃糖!”一群小孩跟进跟出的,缠着自家大人要糖吃。 他们也是这几日刚到这个集市,看到今年这个集市上竟然多了那么多卖各种物什的小商贩,都感到新奇得不行。 在距离这个驻扎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专门用饴糖与人换肉干的摊子,三斤肉干才能换得半斤饴糖,若是搁在中原地区,必定是无人问津,但是这些草原上的小孩儿们却还是整日围着那个摊子打转。 “行,咱们去换糖。”一个汉子卸下肩上那袋粮食,从帐篷中出来,一把抱起自家娃儿,哈哈大笑道。 另一边,一个妇人几步小跑回自家帐篷,用草编的网兜,装了一网兜肉干递给这父子二人。 这两日他们已经卖完了羊绒和肥皂,今日那些羊又卖得了好价钱,这一年冬天以及来年春天,他们都不用担心挨饿了,家里的肉干少存一些也是无妨。 那卖饴糖的是一个关内人,瞅着就是有几分老实懦弱的模样,草原上的汉子们大声说两句,他不自觉就要开始缩脖子。 听闻他们老家也是很穷的,早前有一个商队经过他们村子,言是要来这城州集市,他与人打听,得知去岁冬日在这城州集市竟没有卖饴糖的商贩,于是便打包了些许麦粒并黍米,与那些行商一道往城州这边来了。 临走的时候他老娘还扶着门框哭呢,怕他没命回去,只这汉子骨子里却也有几分倔性,梗着脖子硬是没回头。 家里的娃娃一日大过一日,有钱人家的男娃送去读书,女娃穿漂亮衣裳,他们家甚都没得,就会这一手做饴糖的手艺,隔一段时间便做来一些与自家儿女解馋,有时候也帮别人做,少少也能挣得些许粮食。 那商队里的人与他说,待去了那城州集市,若是没有其他卖饴糖的商贩,便叫他把价钱往狠了开,那草原上的人最是不缺肉干,再加上他们一年半载也逢不着几回集市,就算价钱贵些,定是也肯买的。 于是这汉子便开出了三斤羊肉换半斤饴糖的价格,原本心里还透着虚,怕没人肯买他的饴糖,结果这才没两日,他那帐篷里的肉干都要堆成一座小山了。 熬制饴糖也是辛苦,但他却半点也不嫌累,因为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真正尝到挣钱的滋味。 “给我换成饴糖。”这时候,又有一个草原汉子丢了一网兜肉干到他的木板车上,这人的官话虽然说得并不标准,但好歹还是可以听得懂的。 “哎。”那卖饴糖的关内人连忙用自己那一把做工粗糙的杆秤称肉干,然后算了算,又给对方称了相应分量的饴糖递过去。 那草原上的汉子接过饴糖,甚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但凡是在这个集市上做过几日生意的,基本上也都知晓,这些草原人就是这般,没有什么虚礼的,也嫌少与人寒暄客套,见得多了便也习惯了。 “耶耶!要吃糖!要吃糖!”那汉子拿着一包饴糖从人群中走出去,他家那娃儿就在他身边前前后后地蹦跶,他爹不理他,他就跳起来,整个人挂在他爹手臂上。 那汉子笑嘻嘻的,就这么单手挂着个小孩儿,大步往自家帐篷去了。 卖饴糖的关内人忙碌间一个抬头,刚好看到这样一个画面,憨厚的面庞上,不禁也挂上了些许笑意。 他那长子差不多也是这么个岁数,就是长得没有草原上的这些小崽子们壮实,待他这次挣了钱回去,定要给他们买多多的好吃食,叫他们一个个都长得跟这些草原上的小娃娃们一般壮。 听闻这城州集市也就冬日里这几个月最热闹,待到开春那时候,这些胡人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