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感觉不到痛。 只剩心痛的感觉。 太医包扎完伤口,收拾了药箱就朝八贤王拱手,“王爷,公子的伤已缝合,静伤些日子就好了。” “有劳太医了。”八贤王颔首,唤道:“飞雪,送送太医,顺便抓药回来。” “是,王爷。”飞雪自门外走进来,伸手做了请势,“太医,请!” 太医颔首,提着药箱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父子二人,八贤王看着沈靳一动不动的盯着帐顶,心里就有一股的气,他上前坐在床沿上,指着他痛骂:“这就是你说的不再辜负我吗?你以前的豪情壮志都到哪里去了?不去一个女人吗?你若是站在最高的位置上,何愁没有女人?” 父子之间,哪来隔夜仇? 他当日气愤撂下狠话,走出这个别院就后悔了。 他本想过来看他的,可转念一想,他就有了一个拭探计划。他一直都怀疑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证实,飞掣果然早已背叛了他。这次,让他最意外的是沈望居然在临安城。 这简直就是上天给了他机会。 女人就是祸水,看看沈望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再看看现在一厥不起的沈靳,他对这句话有太多深刻的了解了。 “忘了她!好好的身子养好,你等着,爹一定把最好的东西夺回来给你。”八贤王见沈靳还是不动,又道:“等你成功了,你想把她抓回来,她还能逃得了?你想把她留在身边,她还会不愿意?这世上,哪个女人不想做一天世间女子都羡慕的人?” 沈靳眨了一下眼,锦被上的手紧攥成拳。 八贤王见状,心中一喜,又道:“你放心!待那时,她一定会后悔的。” “真的吗?”沈靳声音沙哑的问道。 “真的!”八贤王笃定的点头,“你一定要相信我。她在身边一直都在挑拨咱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我打下的江山只会给你,不会再有其他人。” 沈靳闻言,不由一怔,问道:“那个孟夏呢?” 他觉得八贤王对孟夏是不一样的。 “留不下,就弃。”八贤王一脸冷肃,“我想通了,那样的人,留不得。我马上下去安排,最迟明天就带着她去乐亭,如今沈望还在东玉境内,大晋那边是群龙无首,一个小皇帝不足为惧。现在就是出兵的最好时机,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双眼骤亮,沈靳激动的握紧了八贤王的手,“对!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嗯,你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 “好!” 沈靳点头。 “你安心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我要走了。” “你……”沈靳喊住了他,看着八贤王满目的期待,他终究是喊不出那个字,只是叮嘱了一句,“你保重。” “嗯。”八贤王心里涌起淡淡的失望,但他们能这样,他也满足了。 起码不用再针锋相对了。 …… 临安城,城门紧关,所有人不准进出。 从昨天半夜到天亮,官兵组队严密搜查,满城的百姓人心惶惶的,听说大晋的摄政王带着人来刺杀东玉帝,结果人跑了。 临安城,有人的地方就对这事津津乐道。 街边,小摊里,五位衣着普通的人正在食用汤面,小摊老板送上最后两碗面,乐呵呵的道:“客官,您请慢用!” 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摊里没有其他客人了,夫妻二人就坐下来休息。 “来暖暖手,这天冷。”男人往手炉里装了炭,提过去塞进妇人的手里,妇人推了回去,“我不冷,你自己暖暖身吧。瞧瞧,你这衣服单薄的,唉,你拿着吧。” 男人笑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挺好的,这是你三年前给我做的,我喜欢穿。”说着,又把手炉给她推了过去。 “孩子他娘,你的体质怕冷,你暖着。” 他们家的日子不好过,一套衣服常常都是新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身上这套衣服,他还能再穿三年。 “我?”妇人扭头看着他,然后拉过他的手,两人一人一边贴着手炉,“咱们一起暖着。” “好!”男人咧嘴笑了,两人相互依偎着,共同抱着一个陶手炉。 沈望扭头瞥了一眼,看着他们夫妇二人脸上幸福的笑容,十分羡慕。 什么样的生活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而他的夏儿呢? 现在在哪里? “二叔,现在封城了,咱们该怎么办?”青梅放下筷子,轻问。 他们五人易了容,扮成一家来临安投靠亲戚的人。穆大夫和云烟是一对老夫妇,沈望是中年男子,青梅和流光则是老夫妇的一双儿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