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长得一模一样了。 柳况道:“她是明长宴的胞妹。” 阿珺歪着头看他,不等柳况再答,另一头,突然传来了动静。 竟是明长宴想要开棺。 柳况连忙上前阻止,却不料,怀瑜的动作比他更快。 一瞬间,明长宴的手臂就被拦住了,怀瑜道:“昆仑寒冰玄妙非常,你在这里站这么长时间已是不妥。” 明长宴道:“我不能放任她在这里。” 柳况及时道:“无妨。我们可以回去再做打算,一切依长宴公子的要求照办。” 怀瑜面色还是有些不好,明长宴此刻心情复杂,来不及去思考怀瑜如何。 直到一行人走出百花深处,他才察觉到怀瑜的脸色。 明长宴却没有深入去问,只是提了一句,对方说了无什大碍之后,他便没有再提。 伊月的冰棺被抬出百花深处,暂且搁置在九十九宫。 期间,皇后特意赶来看望了一次伊月。 明长宴站在她身侧,皇后凝神片刻,心里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抚棺垂泪,只说伊月与他极像母亲。 三日之后,明长宴按照大月的习俗,将伊月安葬。 送行这日,人来得不多。 伊月从冰棺中被抱出来,安放在一张布满了鲜花的小小竹筏之上。大月崇尚月亮,同时也崇尚水。他们认为,人是从水中来,最后死去时,也是要到水中去。 明长宴半跪在伊月身边,沉默许久,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千年玄冰将她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三年前,此刻,伊月更像是一个睡着的美人,而并非死人。 柳况道:“好了,你总不能永远都不放手。” 明长宴抿着唇,终是点燃竹筏,火在水中,沿着河顺势而下,最后飘向海中。 他闭上眼,突然觉得乏了。 怀瑜按住他的肩膀,柳况很识时务地带着一众人先退下。 明长宴坐在河边的石块上,沉默不言。 片刻,明长宴突然喊了一声:“怀瑜。” 令人奇怪的是,怀瑜没有反应过来。 明长宴这才发觉怀瑜这几天的情绪不对,他又喊了一声,怀瑜这才回神。 “如何?” 明长宴道:“我能如何?我是问你如何了。你这几日怎么心神不宁?” 怀瑜闷闷不乐,双手突然环在他的腰上,从背后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中。 这下,明长宴是真的担心了。 “你哪里不舒服吗?” 怀瑜摇头。 明长宴心道:奇了怪了。 怀瑜此番模样,着实委屈。抱着他不撒手,问他也不肯说话,他心中感叹:小可怜见的。 明长宴无处安放的怜惜几乎快溢满出来。 没等他想好长篇大论的安慰之词,倒是怀瑜先开口:“你们长得很像。” 明长宴一愣:“她?你是说伊月吗?” 怀瑜“嗯”了一声,又沉默了,明长宴此刻虽不明白怀瑜是怎么一回事,却也十分配合地任由对方埋着脑袋。 半晌,怀瑜又说:“我不想你变成那样。” 明长宴听罢,哑然。 怀瑜在他腰间的手收得更加紧。 明长宴摸了摸鼻子,道:“我不会的。” 想来是因为伊月的事情,叫怀瑜想到了其他地方去。说来,伊月与明长宴确实太像,怀瑜难道在后怕吗? 明长宴于是又保证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送走了伊月之后,皇宫的事情也尘埃落定。 天牢中的一批人通通都交由楚萧云处理,怀瑜索性做了个甩手掌柜,每日除了陪着明长宴,便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后来,明长宴又修养了半个月,等到真的能活蹦乱跳的时候,已经是开春的季节。 李闵君差送小八送了好几封家信,信中交代了一些天清的现状。明长宴伤好了之后就坐不住,每日在门口坐着,捡了一窝小鸡,兴致昂扬地喂了起来。 小鸡长成了大鸡,生了第一个蛋时,明长宴终于等到了回临安府的一天。 这一日,下了一场春雨。 明长宴跟往常一样,等怀瑜来时,便起身去接他。 待对方到了伞下,他犹豫片刻,摸了摸鼻子,开口道:“我要回天清。” 怀瑜似乎料到了有这么一天,对此不做什么反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