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他们要把我们卖去青楼。 匪徒当然要从被劫的人身上榨出最后一点价值,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一定不会比卖给青楼更值钱,我如是想着。 果然,经验十足的匪徒顺利将我们拉入云安,送到了青楼。 可惜我只料准了一半。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座青楼会是他所在的解语楼,会是当年我和他初遇并发生了很多故事的地方。我很想笑着叹一句“缘,妙不可言”,但当下被老鸨摸来摸去的情形使我压根儿笑不出来。 这里的老鸨换人了,我不认识,她自然也不认识我。 “是个好颜色的。”老鸨只丢下这么一句,便从匪徒的手中买下了我并让人为我松绑。站在老鸨身边的打手们紧盯着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却没有想要哭喊、想要逃跑的意思。他们根本不明白,曾经被他们打了无数回的我已经学聪明了,压根儿不会不知好歹。 我们所在之处是一间琴房,房间一角落了一架古琴。 此时我已经忘了要近乡情怯,只想要去那古琴前面弹一首他当年手把手教我的曲子。我料想他的房间离这里并不远。 拨响琴弦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被拨响了。 他弹得最好却总是故意错一个音的那首《离亭宴》,从我的指尖缓缓流泻而出。 第3章 单方面和他发生了爱情 花神庙里袅袅的烟丝缭绕在我眼前,指尖的琴音与献祭的钟声重叠在了一起,一切都恍如昨日。 我趴在地上望他,手中还拽着他雪白的裤腰带。 “放手”两个字他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我一辈子都记得,因为我猜他当时八成想打我,还有两成或许在想如何能直接打“死”我。 可惜他两只手都用来提裤子了,抽不出空。 我因捡回一条小命长舒了一口气。 但我岂是那种让放手就放手的人。 这是我凭本事拽下来的裤腰带,上面沾了我黑黢黢的手印,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递还给他,毕竟我一方面觉得他维持这个提裤子的动作有失体统且行动艰难,一方面又觉得这条雪白的裤腰带理应由我洗干净了再归还,才算有礼貌。 少年不如我这个少女心思细致,他好像没有考虑到我的礼貌问题。他手里的裤子已经快要提不住了,一心只希望我快点归还裤腰带。 我考虑到他的情况似乎比我的礼貌问题更迫切一些,颤巍巍地伸出手来,预备把裤腰带递上。 就在他也抽出一只手想接过的时候,人流中突然冲出来一个小春燕,也不管我是不是还趴在地上,更不管我手里是不是还拿着什么,一把拽起我伸出去的手飞快地将我拖走了,“快跑!有人拿着棍子出来了!” 握着裤腰带被拖走的那瞬间,我看到了他濒临窒息的神情,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他被人群淹没的时候连条裤腰带都不配有,我一边向花神娘娘忏悔,一边祈祷花神娘娘,救救这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孩子罢…… 恨上我了,一定是恨上我了。 我从来没有被男孩子刻骨铭心地惦记过,如今因一条裤腰带被记恨上,这个开端很不寻常,意味着我将和他展开一段不寻常的故事,我竟该死的十分期待。 且在我那天美好的下午时光里,我脑中和他的故事已经走到了相夫教子,我已经给孩子取好了名,就差知道少年的姓,孩子便明明白白了。 为此,我激动地一整晚都没睡着,次日天都没亮就跑到春风阁后面的湖里洗他的裤腰带,并哼着不知哪里听来的小曲。 借着萤囊的光,我看那裤腰带又恢复了雪白,心情大好,盘腿坐着,等天亮之后去解语楼找他。坐了一会儿,我被蚊子越咬越精神,恍然反应过来,解语楼这个东西啊,它是个青楼,一般来说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