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会堂里问朋友一个老谜题,那是个矛盾的问题:如果上帝真的万能,那么他能创造出比他更聪明的人物吗?他记得这个谜题被视为不敬,甚至于亵渎。问题有点模棱两可,不管怎么回答都不对。这时响起敲门声,包柏蓝斯基也才回过神来思考眼下的问题。是茉迪敲的门,她客客气气又递上一块橙子口味的瑞士巧克力。 “谢谢,”他说道,“有什么新进展吗?” “我们大概知道凶手是怎么把林典和孩子骗到外面去了。他们从我们和艾铎曼教授的邮址寄送伪造的电子邮件,安排在路边接人。” “有可能吗?” “有,甚至还不太困难。” “可怕。” “是啊,但这还是无法说明他们怎么知道要去侵入欧登医学中心的计算机,又是怎么发现艾铎曼牵涉其中。” “我想我们的计算机最好也检查一下。”包柏蓝斯基黯然说道。 “已经着手了。” “难道到最后我们因为怕被窃听,就什么也不敢写、什么也不敢说了吗?” “不知道,希望不会。另外还有一个雅各·查罗正在等候讯问。” “他是谁?” “叙利亚人足球队的选手,也是从斯维亚路载走那名女子和奥格斯的人。” 一个身强体壮、留着深色短发、颧骨很高的年轻人正坐在侦讯室里。他身穿芥末色v领套头毛衣,没有搭配衬衫,给人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急躁、略显骄傲。 茉迪开口说道:“十一月二十二日下午六点三十五分,讯问证人雅各·查罗,年二十二岁,住在诺尔博。请说说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嘛……”查罗说道,“我开车经过斯维亚路,发现前方路上有点骚动。我以为出车祸了,就放慢车速。但接着就看到一个男人从左手边跑着穿越马路,他就这么冲出来,根本不管路上的车,我还记得当时觉得他肯定是恐怖分子。” “为什么?” “他好像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怒火。” “你看见他的长相了吗?” “看得不太清楚,不过我总觉得他的脸有点不自然。” “怎么说?” “好像不是真的脸。他戴了一副太阳眼镜,想必是有耳勾固定的那种,可是脸颊看起来好像嘴里有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还有他的胡子和眉毛、他的皮肤颜色。” “你认为他戴了面具?” “有点像,可是我没有时间多想,我都还没回过神来,后车门就被一把拉开,然后……该怎么说呢?总之所有事情都在同一时间发生,整个世界就这么往你头上砸下来。一眨眼车上多了两个陌生人,后车窗也被砸碎,我整个人都吓呆了。” “你怎么做?” “我像疯了一样猛踩油门。跳上车的女孩嚷着叫我开车,我很害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乖乖听命行事。” “听命?” “感觉就是这样。我发觉有人在追我们,又想不出其他办法。我不停地转来转去,那女孩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再说……” “接着说。” “她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力量,那么冷酷而又那么坚定,我发现自己紧紧抓住它,就好像在这片混乱中只有这个声音掌控了一切。” “你说你好像认得这个女的?” “对,当时没认出来,绝对没有。那时候我吓都吓死了,满脑子只想着当下发生的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