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把自己当成耶稣了?” “在这个情况下,十字架恐怕和基督教没有关系,只是象征她想传达的信息。” “不忠心就得受地狱酷刑。” “类似。” “可是兰耶,你却坐在这里泄露秘密。” “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 “希望你拿到了很多钱。” “这个,没错……” “然后鲍德的技术就卖给索利丰和‘真实游戏’了。” “对,可是我不懂……我是说现在想起来。” “不懂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因为你笨到寄了一封邮件给索利丰的艾克华,不记得了吗?” “可是信的内容完全没有暗示我出卖技术。这点我非常小心。” “你写的对我来说已经够了。”她说着站起身来,他仿佛整个人都垮了。 “等一下,再来会怎样?你不会把我卷进去吧?” “你大可以抱着希望。”她说完便踩着坚定的脚步往欧登广场方向走去。 手机响起时,包柏蓝斯基正要走向汉娜家面对托尔斯路的前门。是艾铎曼教授。打从发现那孩子是个学者之后,包柏蓝斯基便一直试图联络这位教授,因为他通过网络找到在这方面有两位瑞典权威人士经常被引述,一个是伦德大学的莲娜·艾克,另一个便是卡罗林斯卡学院的查尔士·艾铎曼。但两人都联络不上,因此他才延后搜查工作,去见汉娜·鲍德。如今艾铎曼回电了,口气听起来大为震惊。他说他人在布达佩斯,参加一个关于提升记忆容量的研讨会。他刚抵达不久,几分钟前在cnn报道中看到了命案的消息。 “要不是这样,我马上就会和你联系了。”他说。 “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鲍德教授打过电话给我。” 包柏蓝斯基听了心里一惊。“他找你做什么?” “他想谈谈他儿子和他儿子的天赋。” “你们本来认识吗?” “完全不认识。他会找我是因为担心儿子,我接到他的电话非常吃惊。” “为什么?” “因为他是法兰斯·鲍德呀。在我们神经学界,他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我们会说他跟我们一样想要了解人脑,唯一的差别是他还想打造人脑。” “这我听说了。” “有人跟我说他是个内向而又难相处的人,有点像机器本身,有时候还有人会开玩笑说,他的整个脑子里只有逻辑电路。可是和我通话时,他充满了感情,老实说我大吃一惊,就像……怎么说呢?就像你听到手下一个最强悍的警员哭泣一样。我记得我当时心想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不是我们那时候在谈的事。” “听起来没错。他终于接受了自己受到严重威胁的事实。”包柏蓝斯基说道。 “不过他那么激动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儿子的画似乎好得异乎寻常,这在他那个年纪非常罕见,就算是‘学者’也不例外,尤其他还具备卓越的数学能力。” “数学?” “正是。据鲍德说,他儿子也有数学才能。这个说来话长。” “什么意思?” “因为我非常惊讶,但说到底,可能也没那么惊讶。我们现在知道‘学者’都有遗传基因,而且这位父亲之所以是个传奇人物,都要归功于他高深的演算能力。只不过……艺术和数字的天分通常不会并存于这些孩子身上。” “这肯定是生命的美好之处,偶尔就会冒出一个惊喜来。”包柏蓝斯基说。 “是啊,督察长。那么我能够帮上什么忙呢?” 包柏蓝斯基将索茨霍巴根发生的一切回顾一遍,忽然想到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我只能说当务之急就是需要你的协助与专业知识。” “那孩子是命案的目击证人,对吧?” “对。” “你希望我试着让他画出他所看到的?” “对此请容我稍作保留。” 艾铎曼教授站在布达佩斯的柏斯科罗饭店大厅。这里是个会议中心,距离波光粼粼的多瑙河不远,内部装潢有如歌剧院,有华丽的挑高天花板、旧式圆顶与梁柱。他本来殷切期盼着这个星期的聚餐与学术发表,现在却焦躁地用手梳着头发。 “可惜我没法帮你,明天早上M.COmiC5.cOm